第三十章、牽制十五分鐘
水母號的指揮室中，無面者板著一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臉，眼神中略帶著焦慮的光芒。眼下的情形實在是危機萬分，理應立即增援，但是華海分部戰力有限，一共才三台機甲戰士，而且甄誠的“華夏將軍”還在組裝，根本無法出擊，如果現在把李奧納德和早春千雪派出去，只是讓他們白白送死罷了。
無線通訊器裡傳來了舟山分部的通信員聲撕力竭的叫聲：“呼叫增援……呼叫增援……華海分部還沒到嗎？我們快要撐不住了……”
無面者沉聲道：“我部已到達預定地點，正等候出擊時機。”
“該死，還等什麼時機？我們快要完蛋了。”
“正是這種時候，才更需要慎重行事。”無面者沉聲道。
“混蛋……早就聽說你這傢伙終日板著臉沒有半點感情，果然是個冷血之徒……”舟山的通信員不說話了。
無面者捏了捏拳頭，不冷血不行啊，如果在這種時候無謂地熱血，等著他們的就是一起毀滅。
無面者沉聲道：“舟山分部的同志，你們應該還有兩台銀魚吧？”
“是的！銀魚在陸戰中顯得太過笨重，只會無謂地損失，我們沒有讓它們露面，現在正潛伏在海中待命。”
NL341，銀魚，高14米，重120噸，海陸兩棲作戰用重型機甲戰士，能變為人型和魚型，人型時使用加農炮、光速炮、長刀，奔跑時速僅150公里，非常笨重，因此很少投入陸戰。魚形態航速90節，使用魚雷、水雷、反艦導彈作為武器，在海戰中異常活躍。
無面者沉聲道：“偽軍空母只放出了十台空牙，十六台青狼，應該也還保存著四台銀魚沒有投入陸戰，貴部的兩台銀魚能出來幫忙收拾他們的話，水母號才能靠近救援。你們也知道，華海分部沒有銀魚，一台也沒有。”
“好吧，我們會立即派出銀魚……”舟山分部也不多說廢話，雖然被要求打一場二對四的不公平戰鬥，但卻立即接受了要求。實際上，偽軍的銀魚如果放之不管，水母號確實無法行動，根本不敢出來增援舟山分部。
很快，水母號裡的所有乘員都感覺到船身震盪起來，魚雷在海底裡爆炸造成的律動，讓整個水母號都跟著搖晃，很明顯，雙方的銀魚正在附近的海水中激烈交戰，魚雷在水中你來我往。幾分鐘之後，水面上沖起一道銀白色的水柱，足足沖了好幾米高……
“擊毀一台敵軍銀魚！現在是二對三了！”
無面者沒有歡呼，只是緊緊地捏著拳頭，二對三也不是什麼很好的消息，依舊陷於不利。
“又擊毀一台！現在二對二了！”舟山分部的通信員驕傲地道：“我們的駕駛員果然比偽軍那些貪生怕死的傢伙更勝一籌。”
無面者捏緊的拳頭微微一鬆，他切了個通信頻道，沉聲道：“李奧納德，敵軍的十台空牙你一個人能對付麼？”
“中將，我雖然長得很英俊帥氣，實力超群，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機甲戰士駕駛員，但一對十這種事還是太過勉強吧，請不要對部下隨便下這種不講道理的命令。”李奧納德笑著抗議道。
無面者冷哼道：“據我所知，最強大的機甲戰士駕駛員是火星的狂戰士呼延覺羅奕，他用一台空牙擊墜了二十二台毒鷹，你連十台空牙都對付不了，還自稱什麼‘最’？”
“這……”李奧納德道：“那我當第二好了。”
“給我認真地以第一為目標努力！”無面者大聲道：“我知道這樣的命令很任性，但我需要你去冒個險，不用將那十台空牙都擊墜，將它們引開十五分鐘，能做到嗎？”
“十五分鐘嗎？也許……可以做到。”李奧納德想了想：“如果只是十五分鐘的話。”
“好，那就去吧！”無面者立即下令道：“給李奧納德的空牙掛載一顆反艦導彈，三顆空對空格鬥導彈，然後彈射出去。”
“喂，別說彈就彈啊？給點心理準備時間……”李奧納德的聲音還在通信器裡迴響著，後勤兵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按無面者的要求給它掛載了四顆導彈，接著水母號打開了艙門，彈射裝置瞬間將李奧納德連人帶機體一起彈上了半空。
在機體升空的一瞬間，李奧納德的空牙就立即調整好了姿態，這傢伙嘴上雖然在大呼小叫說什麼要心理準備時間，實際上一點也不含糊，升空的一瞬間就對著敵方的輕型航空母艦沖了過去。
偽軍立即發現了這台來歷不明的空牙，輕型航空母艦張開了彈幕，火神炮和對空炮開始“蓬蓬”著響，四艘護航驅逐艦也立即對著李奧納德射出了對空飛彈。李奧納德在天空中迴旋飛舞，用幾個漂亮的戰術動作躲開了所有的攻擊，然後對著敵軍的輕型空母射出了唯一的一顆反艦導彈。
一發反艦導彈是不可能擊沉空母的，實際上偽軍的五艘軍艦都有攔截導彈的能力，各種攔截武器對著那顆唯一的反艦導彈開了火，導彈僅僅飛出一半的距離就被誘爆了，在天空中炸開，仿佛一朵巨大的煙花。
但這顆反艦導彈已經成功地引起了偽軍的警惕，他們並不知道李奧納德只有一顆反艦導彈，空牙最大可以掛載四顆導彈，也就是說，他還有可能有三顆反艦導彈……偽軍不敢讓航空母艦承受著這樣的威脅，於是，兩台空牙掉轉了頭，放棄了追殺島上的舟山分部，對著李奧納德迎來。
“只來了兩台嗎？舞臺不夠華麗啊！”李奧納德哈哈大笑。
“儘快完成任務。”無面者冷冷的聲音響起：“事態緊急，哪怕是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的情況吧？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在無謂的耍帥上。”
“是是是……”李奧納德笑道。
“只需要回答一個是。”無面者微怒。
李奧納德趕緊擺正姿態：“是！”
說話間，偽軍空牙已經到了面前，李奧納德見到兩枚空對空導彈已經呼嘯而來，他猛地一甩操縱杆，居然對著導彈迎面飛去……眼看他的空牙就要和導彈親密接觸，突然機身一側，兩枚導彈居然貼著它的機腹和機背，以毫釐之差劃過……
對面的兩台空牙也被他這動作給嚇了一跳，緊接著，三台空牙已經變成了迎面撞擊的態勢了，兩台偽軍空牙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個敵人要來個“神風特攻”和他們同歸於盡，兩機趕緊向左右分開，避免與李奧納德相撞。
就在這時，李奧納德突然變形了，瞬間轉換為機器人型態，抽出了120MM加農炮……
“轟！轟！”兩炮，120MM加農炮一次可以裝填兩發炮彈，也就是只能射兩發就必須重新裝填，但這兩發炮彈居然都準確地命中了目標，兩台偽軍空牙化為了火球，映亮了天空。
失速下墜中的李奧納德居然操縱著空牙對火球豎起了中指，然後才變回戰鬥機型態，再度沖上天空。
“都叫你別浪費時間，你還敢操縱著機甲戰士去做這種下流動作！”無面者真是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誇獎他。
“不是中將叫我誘敵的嗎？下流的動作和言語咒駡是誘敵的最佳良方。”李奧納德笑嘻嘻地道：“我正在忠實地執行中將賦予我的使命。”
無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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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馬戲團的雜耍者
偽軍顯然沒想到這台空牙如此厲害，居然一個照面就收拾了兩台空牙，而且還在戰場上豎中指，簡直目中無人，看來不慎重地處理它是不行的，剩餘的八台空牙一起掉頭，對著李奧納德飛來。
舟山分部也有兩台空牙，見八台敵機都要去追擊那個不明名的增援者，兩台空牙同時升空，想要來幫忙。
拂曉的緊急聯絡頻道裡響起了其中一人的呼叫聲：“喂喂，你是華海分部的空牙吧？莫非，你就是華海分部的王牌，馬戲團的雜耍者李奧納德？我是舟山分部的王牌張德益……我來幫你。”
“哇，我的威名已經傳到別的分部了嗎？哈哈哈！咦？我的外號為何是馬戲團的雜耍者？”李奧納德大吃一驚，這外號有哪裡不對勁吧？
“還有你喜歡玩後勤部女兵的英勇事蹟也傳過來了。”另一台空牙的駕駛員也發話了，聲音居然是個動聽的女子聲音，帶著一絲嫵媚與勾魂的味道：“可惜我不太喜歡放蕩不羈的男人，更喜歡青純的少年郎，哈哈哈，也許是同類相斥。”
“喂，聽你聲音是個大美女啊，別和我相斥，我只和男人相斥，任何女人都能我和相吸。”李奧納德一拉操縱杆，向著遠處逃逸，同時叫道：“你們別來幫我，保護好自己，這八台空牙交給我來搞定。”
八台空牙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李奧納德雖然輕佻，但不傻，這種時候趕緊腳底抹油才是上策。他一拉操縱杆，開始向著遠處逃逸，八台空牙緊追在後，轉眼間，九台戰機都飛出了肉眼的視距，看不到了。
敵軍的空牙全都去追李奧納德了，島上的舟山分部壓力大減，這時候舟山分部還擁有兩台空牙，兩台青狼，一臺地虎，而偽軍方面則還有十幾台青狼，雖然總戰力依然落後，但也比剛才輕鬆多了。
至於海底……銀魚與銀魚的二對二戰鬥還在繼續……
水母號卻不需要再等待了，無面者沉聲下令道：“水母號上浮，解除隱形裝置，準備海戰！我們在海島的背後靠岸，接應友軍登艦，注意敵軍艦隊，雖然中間隔了一個島，但它們的武器射程足以攻擊到我們，所有反艦導彈、魚雷、艦炮、火神炮都給我嚴陣以待。早春少尉，你到水母號的甲板上去作戰，用微型離子炮遠距離支援。記住，我們的作戰目的只是收納友軍然後脫離，不是要殲滅敵軍。”
“我呢？我呢？”甄誠抓起李雲浩的通信器大叫道：“中將，讓我做點什麼。”
“甄誠少尉的機體現在如何了？”無面者問道。
李雲浩趕緊搶回通信器，報告道：“NL323-C華夏將軍外裝甲安裝率80%，現在還不能出擊。”
“叫他待機。”無面者道：“如果他非得要出擊，發給他一把突擊步槍，讓他出去和敵人拼個夠吧。”說完，掛斷了通信。
“這樣的情況讓我怎麼待機？突擊步槍有個屁用，現在明明是海戰，步兵根本派不上用場。”甄誠急得直跳，突然他雙眼一亮，看向了早春千雪的銀白地虎。
李雲浩嚇了一跳：“甄誠少尉，你要幹嘛？”
甄誠跑到了銀白地虎的腳下，用手拍打著它的小腿：“早春少尉，讓我擠在你的駕駛艙裡吧……這樣的戰鬥我必須參與，哪怕我什麼也不幹，只要讓我呆在你的駕駛艙裡就好，這樣我也有參加了戰鬥的感覺……別丟下我一個人在後面……”
“別胡鬧，駕駛艙是單人設計的。”李雲浩叫道：“早春少尉也不會答應你這無理的要求。”
他的話音還沒落，銀白地虎的駕駛艙居然打開了艙門，早春千雪對著甄誠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進去。
甄誠大喜，踩著地虎的外裝甲片上的凸起，三兩下就爬到了地虎的胸口，鑽進了駕駛艙。
地虎的駕駛艙是個直徑只有兩米的球形艙，裡面還裝了大量的儀器，裝下一個人就很勉強，第二個人還想進去，只能縮成一團了。甄誠卻並不在意，他鑽進了駕駛座旁邊的狹縫裡，儘量不給早春千雪造成妨礙。但即使如此，兩人的身體也免不了摩摩擦擦，跨過了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感。
“多謝早春少尉，沒想到你會同意。”甄誠感激地道。
早春千雪沒有說話，她也說不出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其實她本來是不想同意的，和一個年輕男子擠在狹窄的駕駛艙裡，未免有點尷尬。
但當她聽到“別丟下我”這句話時，內心卻動搖得厲害，也許是月面環形山戰役留下的傷痕太深，不能丟下戰友，絕不能丟下，這輩子再也不會……所以她無法拒絕。
水母號開始上浮了，早春千雪穩定了情緒，雙手放在操縱杆上，銀白地虎站到了升降機上。接著，水母號破水而出，在海面上露出了黑色的脊樑，升降機將銀白地虎送了上去，穩穩地站立在了甲板上，看起來，銀白地虎就像站在水面上一樣。
早春千雪深深地吸了口氣，蹲下，瞄準，戴上遠距離阻擊的瞄準鏡，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微型離子炮的炮口瞄準了遠在海島另一邊的偽軍驅逐艦，“滋”的一聲，離子光束發射了，冷藍色的光束穿過好幾個海裡的距離，準確地射在了驅逐艦的前艦橋上，堅固的戰艦裝甲瞬間被燒出一個大洞，接著“轟”地一聲爆炸了，前艦橋炸成了一堆廢鐵。
敵艦隊明顯地發生了混亂，顯然他們沒也想到拂曉還有一艘潛水空母在這附近。更沒想到的是，拂曉的機甲戰士裝備了只有逢魔星人才擁有的離子兵器，居然一炮就轟穿了戰艦級的裝甲。
偽軍的輕型空母立即開始機動自保，它可不是用來打炮擊戰用的艦艇，敵軍潛艇突然出現在幾海裡外的距離，它第一時間就想逃跑，另外四艘驅逐艦則同時轉舵向著水母號沖過來，艦炮、導彈、火神炮全開……
炮彈在耳邊呼嘯而過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甄誠心想：如果有一發炮彈打中銀白地虎，他就要跟著早春千雪一起玩完了，但是，這樣玩完總比在水母號的休息室裡玩完更好吧。他是機甲戰士駕駛員，死也要死在駕駛艙裡，而不是後勤部。
早春千雪卻沒有時間像甄誠那時感慨人生，她現在全神貫注在瞄準開炮上……微型離子炮已經射出兩發炮彈了，第一發擊毀了一艘驅逐艦的前艦橋，第二發則擊毀了一台艦炮……它的威力太強了，敵艦的裝甲在冷藍色的離子光束面前仿佛不存在，只要被命中一炮，就必定會被打出一個大窟窿。
然而威力強大的武器總有它的缺點，在連發了兩炮之後，炮管的溫度超過了界限，罷工了，它需要一點時間來降溫，就和別的武器需要時間裝填彈藥一樣。
早春千雪只好暫時將微型離子炮放在一邊，重新舉起了150MM加農炮……
甄誠在旁邊看著她輕秀的側臉，這個女人在戰鬥的時候異常的認真，眼神堅定而不迷茫，從來不說半句廢話，只是認真地執行任務，她和李奧納德簡直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火力全開，沖向岸邊！”無面者大聲的命令迴響在通信器裡，水母號全速向前突進，雙方隔著數海裡的海面炮來炮往……
拂曉的士兵確實比起偽軍的士兵要優秀得多，在以一對多，絕對不利的情況下，水母號居然連一發致命的炮彈都沒有吃到，反而是偽軍的驅逐艦連連中彈……
甄誠忍不住想：前地球聯邦裡最優秀的軍人莫非全都加入拂曉了？留在偽軍裡的都是垃圾？
其實並不是沒有優秀的軍人向逢魔星人投降，但越是優秀的軍人，越是容易受到逢魔星人的猜忌，在投降之後，他們通常都無法被派駐到正經的軍隊裡面，而是被調到了各種亂七八糟，五花八門的後勤部門，或者直接被勒令做轉業軍人，變成了普通百姓。
偽軍現在的主力部隊大多數是一些新兵蛋子，逢魔星人這樣的安排當然是為了防止偽軍叛變，但這樣一來也使得偽軍對付拂曉倍感吃力。
一艘潛水空母就能打得四艘驅逐艦和一艘輕型航母狼狽不堪，也是夠了。
偽軍的指揮官出離憤怒，抓著通信器狂吼道：“一群飯桶，都是一群飯桶，空牙部隊，別追那一台敵機了，快回來對付敵軍潛水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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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強襲救援作戰
“別想回去！”李奧納德感覺到正在追擊自己的八台空牙想要掉頭，猛地甩了甩操縱杆，他雖然不是什麼正經人，但答應過無面者中將要拖住敵軍的空牙十五分鐘，現在戰鬥剛開始兩三分鐘，如果讓它們掉頭回去了，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在後勤部的女兵們面前耍帥？
“給我留下！”李奧納德顧不得別的，將自己機翼下剩餘的三枚導彈同時發射了出去。
三枚空對空格鬥導彈，同時對著三台偽軍空牙飛去。
偽軍的新兵蛋子飛行員嚇了一大跳，導彈追尾的體驗可不怎麼好，尤其是對於從未體驗過的新兵來說也太刺激了。一台空牙趕緊做大S運動，然而他的飛行技術還不足以應付難度係數這麼高的機動，不等導彈擊中它，它就失速了，開始飛快地向下墜落，新兵蛋子手忙腳亂地拉動著操縱杆，想要重新控制機體，但這只是徒勞……最終，它頹然地墜入了海中，接著導彈也跟著一頭紮進了水裡。
“轟！”
一道巨大的白色水柱沖起，那個新兵蛋子和它的機體一起長眠在了海中。
第二台空牙的駕駛員就要沉著冷靜多了，雖然同樣是新兵蛋子，但他已經在軍校的時候學習過怎麼應付導彈追尾，在這種時候，應該果斷地跳傘。他按下了緊急彈射按鈕，在導彈擊中他的前一瞬間，整個人從機艙裡彈飛了出來，然後拉開了降落傘，變成一朵漂浮在天空中的蘑菇。
“****，這沒志氣的混蛋，這麼輕易就跳傘了。”李奧納德不由得罵了一句。
然而，第三台空牙就沒這麼好對付了，這傢伙並不像一般的菜鳥那麼手忙腳亂，他居然一邊做著規避動作，一邊冷靜地放出了鋁箔條，同時機尾還噴出了煙霧，導彈的跟蹤制導功能遭到了嚴重的干擾，很快就迷失了目標。它在半空中甩了甩屁股，似乎在嘲笑李奧納德的無能。
李奧納德眉頭微皺，沒想到偽軍裡居然也有這種程度的對手。
偽軍還剩下六台空牙，李奧納德的導彈卻已經用完了，但還是必須留住他們才行……他只好推動操縱杆，航空機炮一邊噴吐著火舌，一邊對著六台敵機氣勢洶洶地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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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奧納德那邊還能撐得住，請各位妥善地利用他爭取出來的時間。”無面者的聲音毫無感情，仿佛電子合成音：“還有十分鐘，我們得沖到岸邊，並且完成對戰友的收容，我相信各位能夠做到。”
“第七區中彈……士兵休息室進水……”通信器裡傳來了嘶吼聲。
“損管部隊已經過去了，先放下七號隔水艙門……”
“左舷二號炮臺過熱自暴……炮兵受傷了，醫務班，醫務班在哪裡？”
紛亂的聲音全都彙聚在指揮部的通信器上，顯示出嚴峻的形勢，但無面者中將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正因為他這張臉毫無表情，在這種很緊急的時候，意外地能帶給所有部下安定感……
水母號距離岸邊越來越近，四艘偽軍驅逐艦哪怕使出了混身解數，還是無法停下水母號前進的步伐，島上的舟山分部友軍開始向著岸邊狂奔，在他們身後還追著十幾台青狼。
早春千雪用150MM加農炮轟出兩發炮彈之後，趁著它正在自動裝填彈藥的時間，又舉起了微型離子炮，岸邊的友軍已經進入了她的支援範圍，她的炮口瞄準了追在後面的一台青狼。
冷藍色的光束從炮口怒射而出，劃過數百米的距離，準確地擊中了地虎的前胸，連驅逐艦的裝甲都承受不起離子炮的直擊，更別說青狼那薄薄的裝甲了，胸口瞬間出現一個大洞，那台青狼向後翻倒。
“什麼怪兵器？”偽軍的駕駛員們輕微地混亂了幾秒，接著青狼們開始翻滾躲避，用各種姿勢竄進了山石和樹林後面。
接著，有人發現了光束是從潛水空母的甲板上射過來的。
“在那裡！”
“那裡有個狙擊手。”
“想法解決掉它。”
“該死，這麼遠的距離，而且潛艦還在高速航行，你用150MM加農炮能準確命中那麼遠的敵人？”
“呃，我做不到……我他娘的才從軍校畢業五個月。”
“為什麼區區恐怖分子居然擁有比咱們還先進的武器？”
“你****麼？拂曉根本就不是什麼恐怖份子，是前地球聯邦政府的正規軍，是我們在軍校裡的前輩們啊。”
青狼們被微型離子炮震懾，一時半會不敢出來，舟山友軍剩餘的五台機甲戰士終於沖到了海邊，兩台空牙，兩台青狼，一臺地虎，都或多或少地負了傷，裝甲片翻卷，上面到處是彈片的擦痕。
無面者接通了緊急聯絡頻道，呼叫道：“舟山友軍，十分鐘後，我艦將沖到岸邊數十米處，為防擱淺，不能可能更近了，而且只能停留30秒，請你們利用這30秒的時間，跳上本艦的甲板，超過時間的將被拋棄。”
“只有30秒？”名叫張德益的空牙駕駛員慘叫道：“30秒怎麼夠？我們並不止有五台機甲戰士，還有三十幾名步兵和軍官，以及後勤人員，他們就躲在附近，還等著水母號來營救呢。30秒頂多只夠讓機甲戰士登艦，步兵是無論如何來不及的。”
無面者沉聲道：“那就再增加30秒，時間延長到一分鐘，你知道在四艘驅逐艦的聯合炮擊下，要原地停留一分鐘有多難？”
張德益不說話了，他也知道水母號目前很困難，以一艘潛水空母對抗四艘驅逐艦的炮擊，本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方不但打算沖到岸邊，還打算像靶子一樣停在岸邊一分鐘接納友軍，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沒法再說三道四。
“好，我也會拼了命的掩護你們，希望你能再延長一點時間，儘量收容我們所有的戰友。”張德益是舟山分部的王牌，他也有早有覺悟，王牌這個頭銜，不就是用來在最緊張，最危險，最艱難的局面下，用自己的一已之力來扭轉乾坤的存在麼？如果做不到，憑什麼敢自稱王牌？
張德益的空牙沖天而起，對著偽軍的四艘驅逐艦沖去……他還有導彈，而且有四枚，都是反艦導彈。
舟山分部的另一台空牙也跟著飛了起來，通信器裡響起了嫵媚的女聲：“哎呦，這是要拼命了嗎？好吧，我也只能跟著去了……喂，銀白地虎，你在聽嗎？我們去幫忙牽制驅逐艦，給水母號再爭取一點時間，岸上的青狼就交給你的新型武器來照顧了。”
按理來說，這時候早春千雪應該回答一句“收到”或者“交給我了”一類的話。然而她是早春千雪，只能保持著沉默。
通信器裡的女聲變得不耐煩了：“喂，搞什麼？人家和你說話呢，你好歹也應一聲吧。”
甄誠從旁邊看過去，只見早春千雪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應聲，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不禁搖了搖頭，伸手搶過了通信器，回道：“我是銀白地虎，你的要求我已經聽到了！交給我吧。”
“喲，聽聲音是個年輕男人啊。”嫵媚的女人在通信器裡吃吃地笑道：“長得帥不帥？有沒有照片給姐姐發一張過來？如果你的長相符合姐姐的喜好，就原諒你剛才的無禮，今晚還可以一起吃個飯哦。”
“但是你的長相未必符合我的喜好。”甄誠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將通信器扔到了地上，有沒有搞錯？這莫非是女版的李奧納德，或得是哪個酒吧女跑錯了地方？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
早春千雪咬緊了下唇，顯然她不太喜歡這種“不認真地對待戰鬥”的人，這種人嚴重地背離了大和武士道的精神。不過，討厭她是一回事，自己的責任又是另一回事，早春千雪絕不會因為個人的喜惡，就放棄了應該完成的任務。
她舉起了微型離子炮，瞄向島上蠢蠢欲動的偽軍青狼們……誰敢跳出來攻擊舟山友軍，她就會用離子炮在那個人胸口射出一個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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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換人
兩台舟山空牙飛向了驅逐艦，反艦導彈噴出白色的尾氣，驅逐艦上的防空炮和攔截武器紛紛開火，密集的防空武器讓兩台空牙一時之間無法建功，實際上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要以兩台空牙就將敵艦擊沉，只要能給水母號爭取到一點時間就好。
岸上有一台青狼不信邪地從掩體後面跳出來，向舟山友軍猛烈開火，早春千雪扣下了扳機，冷藍色的光束筆直地射了過去，那青狼似乎也早有準備，立即向旁邊一個翻滾，離子炮沒能命中它的胸口，卻打中了青狼的腳，一條機械腿瞬間被光束融化，青狼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被同僚拖回了樹林中。
偽軍空母的指揮室裡，指揮官的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那台銀白色的地虎手上武器有點棘手……得想辦法將他幹掉。”
旁邊的副官向前一步：“它趴在潛水空母的甲板上，咱們的青狼在岸上，中間隔著數百米的海面，無法向它發起近身突襲，空牙部隊現在正和那台不明來歷的空牙纏鬥，短時間內回不來，我們沒有辦法對付那台銀白地虎。”
“該死！十台空牙居然會被一台纏住，簡直豈有此理。”指揮官大怒：“全都是飯桶。”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感覺到海水猛烈波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近處的海底爆炸了……接著通信器裡響起了興奮的叫聲：“我做到了，我們幹掉了恐怖份子一台銀魚，還趕跑了另一台。”
原來，水底下的戰鬥一直沒有停止過，最初是二對四，拂曉的兩台銀魚對偽軍的四台銀魚，最初是拂曉這邊大佔優勢，轉眼就擊沉了兩台銀魚，但是在一開始的優勢之後，拂曉的銀魚已經耗盡了彈藥，在接下來的二對二裡，拂曉的兩台銀魚就力不從心了，終於被抓住機會擊沉了一台，另一台也負傷逃逸。
指揮官不禁大喜：“很好！兩台銀魚快去對付敵軍的潛水空母。”
銀魚的駕駛員趕緊報告道：“長官，我們的魚雷已經打光了，現在只剩下合金長刀可用。憑刀子是對付不了戰艦級裝甲的……”
“該死，沒有魚雷了嗎？”指揮官很清楚，如果讓兩台銀魚回來重裝魚雷的話，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他果斷地下令道：“就用刀，你們攀上敵艦，用刀斬了那台銀白色的地虎……斬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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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誠縮在駕駛艙的角落裡，看著早春千雪一炮接一炮地壓制著岸上的青狼，微型離子炮過熱的時候，她就拿起150MM加農炮，加農炮裝填彈藥時，她又拿起微型離子炮……
離子炮使用太陽能，沒有後顧之憂。而150MM的炮彈消耗得很快，但這裡畢竟是母艦的甲板，彈藥並不是問題，升降機很快又送上來彈藥充足的150MM加農炮，早春千雪隨手抓起新炮，又對著岸上瘋狂開火。
就在這時候，“嘩嘩”兩聲水響，甄誠從側面的監視屏上看到兩條長達十幾米的銀色巨魚躍出了水面……陽光照在魚身上，流線型的魚鱗閃閃發光。
“該死，那根本不是魚！”甄誠大叫道：“早春少尉，小心……兩台敵軍銀魚攻過來了。”
從水裡躍起的是兩台NL341，銀魚，長達14米，重達120噸的水陸兩棲機甲戰士。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根本不是魚鱗，而是合金裝甲片。
兩條巨魚躍出水面之後，劃過長空，甩出一竄長長的水珠，向著水母號的甲板上落下，一邊下墜，一邊飛速地變形，魚鰭收回了腹中，接著伸出了兩隻機械臂。魚尾也折疊起來，變成了兩隻機械腳……
“錚！錚！”兩條銀魚同時登艦，機械腳踩在甲板上，發出輕脆的聲音。甲板上的60MM火神炮立即轉過頭來，對著銀魚猛烈開火，但火神炮的口徑實在是太小了，對付輕裝甲的空牙也許還能奏效，對付重裝甲的銀魚顯得有點力不從心，炮彈全都被彈開。
而大型的艦炮是不可能對著自己的甲板開火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兩條銀魚同時抽出了高頻震動合金長刀，無視旁邊的炮臺、火神炮、甚至完全沒有理會甲板上的損管兵，筆直地對著銀白地虎沖了過來。
早春千雪大吃了一驚，沒想到敵軍的機甲戰士居然能登上水母號的甲板，這一下打了她個措手不及，手裡還舉著的微型離子炮掉轉過頭已經來不及了，她並不太擅長近身戰，這一下連閃避刀光都來不及。
眼見她傻傻地就要吃上兩刀，甄誠突然抬起腳來，一腳踢在了操縱杆上。
銀白地虎來了個緊急大旋身，仿佛氣旋一般橫向甩開，銀魚的兩柄長刀同時劈空。
早春千雪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對著甄誠拋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咬緊貝齒，操縱著地虎跳開幾米遠，抽出了腰間的合金長刀。這種距離的戰鬥，微型離子炮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長刀決一勝負。
早春千雪的雙手在微微地發抖，本來就不擅長肉搏戰，而且地虎的性能又十分落後，靈活程度和上了陸的銀魚相差無幾，還要被迫以一對二，眼前的局面可以說是不利到了極點。
一台銀魚上前一步，長刀破空。
早春千雪咬牙揮刀迎去……
“錚！”兩柄長刀在半空中相撞，銀魚雖然是現役主力機型，但主要用於海戰，陸戰方面的性能遠遜於青狼，和地虎相差不大，這一刀居然平分秋色。
但另一台銀魚這時候突然沖了上來，揮刀又斬。
早春千雪應付不來，只好收刀後退。
“去死吧！”第一台銀魚突然打開了外部擴音器，怒吼了一聲，刀光氣勢洶洶地追斬過來。
早春千雪閃避不及，被這一刀砍在了右肩上，好在肩頭是裝甲片最厚的地方之一，長刀上的鋸齒雖然無豎不摧，但在破開兩層肩甲之後，就硬生生地被堅硬的合金骨架給卡住了，沒能再進一步。
銀魚發力抽刀，沒抽出來，害怕受到近距離反擊，他只好抬起腳來，用力地一腳踹在銀白地虎的胸口。
甄誠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銀白地虎被踢得向後翻滾出去數十米遠，駕駛艙裡的兩人當然也不好受，被機體帶著一起翻滾，轉了好幾圈，頭暈腦漲。早春千雪還好，她是被安全帶綁在駕駛座上的，就算翻滾也不會有事，甄誠卻沒有安全帶可系，翻滾的時候在儀器上撞了好幾下，撞得全身都痛。
“該死，這麼簡單的一刀，為什麼躲不開？”甄誠對著早春千雪急道：“你不是大和武士嗎？腰間的武士刀是拿來看的？一點刀法都不會嗎？”
早春千雪的臉上滿是愧疚與自責，雖然她腰上佩著武士刀，但真的是一點刀法都不會的……
她也明白現在的情況不是她能應付的，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將她嬌小的身軀縮進了駕駛艙的角落裡，就像剛才甄誠縮成一團的樣子，然後，用一雙春水般眼睛，定定地看著甄誠。
毫無疑問，她的意思是要讓我來駕駛！甄誠也不客氣，立即跳到了駕駛座上。
還沒坐穩，銀魚的長刀又追擊過來。
兩台銀魚已經發現了這臺地虎的駕駛員是個菜鳥，至少在肉搏戰的方面很菜，他們現在只想趕快斬了這臺地虎，然後在水母號上大鬧一番。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臺地虎已經在剛才那一瞬間，更換了駕駛員。
現在它不再是一台只擅長遠端射擊的地虎，而是一台……刀客！
刀光一閃，銀白地虎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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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怒斬銀魚
“情況不妙了，敵軍兩台銀魚攻上了本艦的甲板，現在正在和早春少尉白刃戰。”指揮室裡，通信員用一種“大事不妙，世界末日要來”般的音調大聲報告。
也不能怪他緊張，敵軍機甲戰士攻上甲板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情況了，就好似古代海戰裡戰艦被敵軍跳幫作戰一樣，一旦甲板失守，整艘戰艦被攻佔只是時間問題。在這種時候，戰艦上的魚雷、艦炮是無法指望的，只能靠著機甲戰士將敵軍打退。
但是……眾所周知，早春千雪不擅長白刃戰！
無面者板著一張臉道：“把畫面投影過來。”
甲板上的數個監控攝像頭一起運作起來，幾個液晶屏同時切換了畫面，從四五個角度顯示出了兩台銀魚與銀白地虎的交戰畫面。
畫面剛剛亮起，指揮室裡的人就一起驚呼道：“天啊，早春少尉已經中刀了……肩頭上裂開了好大一個口子。”
“一旦她戰敗，這兩台銀魚就可以肆意破壞甲板上的炮臺和設雷了……甚至有可能撕裂艙門，攻到艦內。”
“我們要完蛋了麼？”
無面者臉色依舊不變，但眼光中也不禁多了一抹焦慮……
就在這時，私人通信頻道裡突然響起了李雲浩的聲音：“中將，我有個緊急事態要向您報告。”
無面者道：“說！”
李雲浩道：“剛才……您剛才不是讓甄誠少尉待機嗎？但他不聽命令，而且也不聽我的勸阻，硬是爬進了早春少尉的駕駛艙……現在，他也在那台銀白地虎裡面。”
“什麼？”無面者聽到這消息不由得心中暗喜，太好了！這樣一來，事情還有轉機。但他臉上依舊半點表情也沒有，冷冰冰地道：“這小子又不聽命令擅自亂來，回頭得關他一個星期禁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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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台銀魚的長刀堪堪就要砍到銀白地虎的身上了……
指揮室裡的人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而就在這時，剛剛還動作遲緩，仿佛笨熊一般不靈活的地虎，現在突然像獵豹一般竄了起來。兩台銀魚猝不及防，兩刀同時砍空。
兩個銀魚駕駛員同時“咦”了一聲，趕緊向旁邊跳開。
這時候甄誠還沒能完全在駕駛座上坐穩，屁股都還是懸空的，也來不及做出很精妙的操作，但他還是在百忙之中，把操縱杆甩了一下。
銀白地虎手裡的長刀斜斜地劈了出去，錚錚錚的金屬切裂之聲響起，一台銀魚的腿部中刀了，高頻震動的鋸齒瞬間就撕碎了銀魚薄弱的腿部裝甲，切斷了合金骨架。一整條機械腿掉了下來，銀魚也失去了平衡，向旁邊倒下。
“嘩！”指揮室裡的人一起歡呼起來：“早春少尉的白刃戰實力突然變強了！了不起！”
無面者已經知道了駕駛員變成了甄誠，那這一刀就不算什麼了，他相信以甄誠的能力，收拾兩台銀魚並不成問題，已經懶得再去看機甲戰士的戰鬥，開始將注意力更多地投在了島上……
這時候，甄誠已經穩穩地坐在了駕駛座上，端正了坐姿，用最好的狀態握住了操縱杆。
斷腿的銀魚正在掙扎著要重新站起來，其實那並不難，只需要重新調整參數，穩定重心，陀螺穩定器就能讓機甲戰士用一條獨腳站得穩穩的。而另一台銀魚顯然是想給他的戰友爭取到這個時間，揮起長刀，對著甄誠猛避下來。
這種簡單的，直來直去的刀法，甄誠要應付起來並不費吹灰之力，他揮起長刀，輕鬆地封住了對手的攻勢，然而，兩刀交擊的一瞬間，銀白地虎的肩部合金骨骼卻發出一陣難聽的“咯咯”聲。
原來，銀白地虎的肩部先前中了一刀，雖然沒有被劈斷，但合金骨骼卻受了點傷，承重能力明顯出了問題，本來能穩穩地架住這一刀，但肩部骨骼無法承受大力的情況下，甄誠的長刀上附帶的力量也跟著變軟了。
他的刀居然被輕鬆地彈開。
那銀魚的駕駛員不禁大喜，打開外部擴音器大笑道：“還以為你突然變厲害了，結果依舊是個菜鳥，讓爺爺送你歸西吧……”合金長刀再度劈出，砍向銀白地虎的駕駛艙位置。
“切，讓了你一刀你就得瑟起來了？”甄誠先前並不知道自己的肩部骨骼出了問題，才會用刀去硬架對手攻勢。但現在已經知道了，就不會再自暴其短。出刀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可不是只有硬拼這一種的。
他甩動操縱杆，輕鬆地劈開了銀魚的長刀，然後將自己手上的長刀拋了起來。
那銀魚的駕駛員不禁一楞，拋刀要做什麼？花式雜耍麼？
那長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銀白地虎的右手躍落進了左手裡，然後左手揮刀，砍向了銀魚的腰部。
右肩有問題，就用左手出刀不就行了？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但銀魚的駕駛員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壓根沒有提防到敵人還有這一手，刀光從他的腰際一掃而過，動力系統被砍中了……甄誠百忙之中，還飛起一腳踢在了銀魚的胸口，將它踢飛出了甲板，落進了海裡。這種馬上就要爆炸的玩意兒還是別留在甲板上了，萬一炸壞了甲板不太好。
接著，海水裡“轟”地一聲沖起了一道白色的水柱，銀魚在水底爆炸了。
還剩下一條斷腿的銀魚正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甄誠不會給他重新站起來的時間，他不是武士，也不是俠客，不會站在那裡等敵人爬起來之後再來個公平決戰什麼的，那種傻事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根本不能去考慮，長刀飛快地向下一插，正中那銀魚的胸口。破碎的胸甲裡迸出了血跡，那駕駛員連人帶駕駛艙都被長刀上的鋸齒撕成了碎片。
“哇，贏了！”指揮室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早春少尉今天如有神助啊！”
“簡直換了個人似的，早春少尉的白刃戰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
無面者搖了搖頭道：“現在那駕駛艙裡的人是甄誠少尉。”
“嚇？”眾人齊齊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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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搞定了！”甄誠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道：“早春少尉，我差點就被你拐進了墳墓……”
早春千雪沒有說話，只是美眸裡射出一陣敬佩與仰慕的光芒，她並不是沒有訓練過白刃戰，但是……她的白刃戰實力哪怕是在軍校裡，也是全校倒數第一的等級，進了正規軍之後更是遠遠地被戰友們甩在後面。
看著甄誠流暢地使用長刀將兩個敵人瞬間斬殺，她心裡羨慕得不得了，好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做到。
甄誠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又縮回了角落裡：“早春少尉，接下來該你了，快用離子炮把岸上的青狼統統轟殺掉吧……”
早春千雪這才一醒，她的任務還在執行中呢。顧不得仰慕別人了，得先處理好自己的事。
就在兩台銀魚攻上水母號甲板，牽制住了早春千雪的短短兩分鐘裡，島上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原本被微型離子炮壓制住的青狼們，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再度攻向了島上的舟山分部，而舟山分部的殘餘部隊僅僅只剩下兩台青狼，一臺地虎，戰力極差……十幾台青狼對著他們猛烈開火，地虎最先支撐不住，連中兩炮，炸成了火球，兩台青狼也被彈片劃傷，裝甲上滿是傷痕。
早春千雪趕緊舉起了離子炮，想要再度增援友軍，然而……她剛剛將離子炮舉起，突然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銀白地虎的整只右臂連著半邊肩膀一起掉了下來，離子炮也頹然地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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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華夏將軍出擊
紫色的電火花在銀白地虎的肩頭上跳躍，連肩落地的右臂在甲板上滾了幾圈之後不動了，微型離子炮也安靜地躺在了甲板上。
甄誠也不禁楞住了，整條右臂都掉了，這下無論如何也別想再舉起微型離子炮，而且這肩膀的損毀程度，不是幾分鐘緊急搶修就能搞定的。早春千雪是註定要退出戰線了……
早春千雪的臉色一片死灰，她抬眼看了看液晶屏，舟山友軍已經在青狼的圍攻下陷入全軍覆滅的危機之中。
不……不要……
又要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戰友陣亡？又要再一次體會那種刻骨銘心的無力感……
早春千雪突然跳了起來，抓住了甄誠的手，她的手很涼，一點體溫都感覺不到，冰冷的小手再配上她絕望的眼神，讓人不禁有點心疼。
“你要我救他們？”甄誠不由得問道。
早春千雪猛地點頭。
“可是……你找我也沒用啊。”甄誠無奈地攤了攤手：“雖然我在碼頭一役時用獨臂的地虎應付過敵軍的青狼，但這一次情況不同了……岸上有十幾台青狼啊，獨臂的地虎過去只是送死。”
早春千雪放開了甄誠的手，全身顫抖個不停……
“喂喂，甄誠少尉在嗎？”通信器裡突然響起了後勤部長李雲浩中尉的聲音：“甄誠少尉，你的華夏將軍已經整備完畢，可以出擊了，請立即登機。”
“咦？”甄誠微微一楞：“好了？”
“好了，裝甲片安裝率100%，已經可以出擊。”李雲浩笑道：“別小看咱們後勤整備部門的意志。”
甄誠大喜，早春千雪臉上絕望的神色也稍稍緩解，她看著甄誠，一個字也不說，就只是看著，但無聲之中，甄誠卻聽到她輔天蓋地的吶喊聲：“救他們，一定要救他們。”
“交給我吧。”甄誠在她的肩頭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後打開駕駛艙，跳了出去。
升降機立即將甄誠降回了船艙裡，他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了華夏將軍的駕駛艙中，用時不到40秒，翻身坐進駕駛座裡，安全帶自動扣住了他的腰，雙手抓緊操縱杆。甄誠用嚴肅的語氣道：“準備完畢。”
“好！送他上去。”無面者冰冷的聲音響起。
“甄誠，華夏將軍，現在出擊！”
升降機刷地一下將華夏將軍送上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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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分子的甲板上出現了一台奇怪的機體。”偽軍的指揮室裡，觀察員大聲叫道。
指揮官掃了一眼液晶屏，不由得大奇：“咦？這是什麼機體，怎麼看起來很像華夏古武將的打扮？身披鎧甲，腰懸長刀，手提銀杆紅櫻槍……媽的，這紅櫻槍明明是一台150MM加農炮，它怎麼不再騎一匹馬，那樣看起來更像樣。”
“長官，我們正在分析他的熱紋……”
幾秒之後，一名士官大聲道：“熱紋分析完畢，拋開它華麗的外表，其實它只是一台NL323，青狼，估計只是改變了外裝甲的形狀罷了，和NL323-J大和武士一樣，是台華而不實的機體。”
“呼，原來只是區區一台青狼，哼，嚇老子一跳。”指揮官放心了。
“長官，您好像放心得太早了，剛才只是一臺地虎，拿著那門微型離子炮就搞得咱們非常狼狽啊……現在換成了青狼，為什麼你反倒鬆了口氣？”
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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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將軍在甲板上邁開腳步，隨意走了兩步。
操縱華夏將軍的感覺果然與地虎完全不同。操縱杆很輕，只要微微一用力，機體就會竄出去很遠，這得益于華夏將軍優秀的動力系統。雖然在用頭盔訓練的時候已經體會過了，但頭盔畢竟只是一個虛擬實境訓練裝置，虛擬的總是不如真實的來得深刻。
甄誠用慣了地虎，現在陡然換成華夏將軍，只覺得整個人似乎都變得雀躍起來。要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就好似踩慣了自行車，現在突然換成了摩托車一樣……
這時候水母號距離岸邊還有數百米的距離，至少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才能沖到，甄誠還不能跳到岸上去作戰，他來到銀白地虎的身邊，撿起了地上的微型離子炮。
微型離子炮的屁股上連著一條電纜，另一頭則接著一個太陽能蓄電池，那蓄電池安裝在銀白地虎的背上，一時半會根本取不下來。
甄誠拿起離子炮，電纜被拉得筆直，早春千雪害怕電纜被扯斷，拉動操縱杆，銀白地虎與華夏將軍背靠在了一起，斷肩處的電火花還在跳躍著，有好幾個火花跳到了華夏將軍的肩頭上……
甄誠舉起了微型離子炮，瞄準岸上的一台偽軍地虎。然而，他發現自己無法扣下扳機，水母號正在全速航行，而且還一直在與四艘驅逐艦炮來炮往，海浪洶湧，波濤陣陣，船身在不停地搖晃……這種搖晃也許不影響白刃戰，但是對射擊精度的影響卻是巨大的。
甄誠的射擊技術並不像刀法那麼優秀，他沒有自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準確地命中敵人……
硬著頭皮扣下了扳機，冷藍色的光束從炮口怒射而出，劃過數百米的距離，然而，這一炮卻射偏了，光束從青狼的腰側擦過，只燒焦了一小片裝甲，那青狼的駕駛員撿了一條命，嚇得連滾帶爬地滾進了樹林裡。
“早春千雪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命中敵人，這女人的射擊精度也有夠高的。”甄誠暗罵了一句自己沒用，然後再次瞄準，冷藍色的光束再度射出，這次還是沒有命中，只是擦過了一台青狼的肩部。
那台青狼也嚇了一跳，滾進了岩石後面。
“該死！”甄誠對著通信器大吼道：“咱們還要多久才能沖到岸邊？”
“兩分鐘！”無面者冷冰冰地道：“你作好兩分鐘後登陸作戰的準備。”
“兩分鐘？”甄誠急道：“岸上的舟山友軍只有兩台青狼，而敵軍有十幾台，他們撐不了兩分鐘了。”
“那你就好好地射中敵人不就行了，別在那裡抱怨水母號的航速。”無面者掛斷了通信。
甄誠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沒有再抱怨，而是再次舉起了離子炮，但是，船身依舊在隨波晃蕩，根本無法瞄準……
這時候，身後伸了一隻機械臂過來，是銀白地虎的左臂，它也只剩下這一隻左臂了。從後面抱住了華夏將軍，用僅存的左臂托住了微型離子炮的炮身……
這女人是要矯正我的射擊姿勢？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甄誠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放鬆了自己的機械臂，果然，早春千雪扶著他的手臂，改變了一下他握炮的姿勢。換了姿勢之後，感覺炮管托得更穩了，船身雖然還在搖晃，但感覺並沒有搖得那麼劇烈。
甄誠深吸一口氣，扣下了扳機。
冷藍色的光束再度射出，一台偽軍青狼正揮起長刀想要砍向舟山青狼，光束突然襲來，射在了青狼的大腿上。高能的離子光束瞬間將青狼的一條腿融化，青狼側向倒下，舟山青狼抓住這個機會，一刀捅進了它的動力系統……
“轟！”
一團火球升起。
甄誠大喜道：“我射中了！雖然瞄的是腰，射中的卻是腿……喂，早春少尉，我射中了……”
身後的女人並沒有說“多虧了我幫你”、“是我教得好”一類自誇的話，她安安靜靜地靠在甄誠的背上，仿佛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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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強襲救援作戰
遠處，四艘敵軍驅逐艦還在一邊開炮一邊饒過海島，緩緩逼近，水母號拼命地還擊，天空中有兩台舟山空牙正圍著那四艘驅逐艦迴旋飛翔，不時地俯衝下去，做出要變形降落在驅逐艦甲板上的駕勢，逼得驅逐艦的防空火力全開……而兩艘空牙又趕緊拉高，躲開防空武器之後再度俯衝……反復地牽制著對方的行動。
水母號距離岸邊只有幾十米遠了，這個距離已經無法再靠近，因為岸邊有很多淺灘與暗礁，再靠近一點點就有擱淺的危險。
無面者對著通信器大聲道：“舟山友軍，速速登艦……甄誠少尉，做好掩護。”
甄誠大聲應道：“明白。”
兩台舟山青狼在海灘淺水處的礁石後面蹲下，背對大海，下半身浸在水中，將所有剩餘的炮彈盡情地打了出去，以現在這個距離，兩台舟山青狼已經可以一躍跳上水母號的甲板了，但他們還不能撤。因為，島上還有步兵……
沙灘邊的礁石堆裡奔出了幾十名步兵，這群人有男有女，有人穿著迷彩服，有人穿著軍官的衣服，有人則穿著通信員的衣服，還有後勤整備兵、文書……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狼狽，看樣子，它們是舟山基地覆滅時逃出來的殘餘者。不少人負了傷，身上包著繃帶，有兩名士兵還抬著一具擔架，上面躺著一個穿著高級將領衣服的老頭兒，閉著眼，不知死生。
“快！快！你們先上艦，我們掩護。”兩台青狼一邊大聲呼喊，一邊用150MM加農炮瘋狂射擊。
偽軍青狼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了，如果不在這裡將他們留下，他們就會乘上潛水空母逃命。
偽軍們顧不得再躲避甄誠的微型離子炮，十二台青狼一起從樹林裡沖了出來。
出來了麼？甄誠深吸一口氣，扣下了離子炮的扳機，冷藍的光束再度射出，現在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只有幾十米的近距離，離子炮並不那麼容易射偏了，這一炮正中一台青狼的胸口，將它化為了一團火球。
但剩餘的十一台青狼也紅了眼，不顧自身安危地沖向舟山友軍。
步兵們跳進了海中，拼命地游向水母號，幾十米的距離，善泳者只需要幾十秒就能遊過。但青狼射出的一發炮彈落進海裡爆炸了，好幾名穿著迷彩服的步兵被波及，瞬間沉入了海底……同一時間，海水動盪起來，別的人在洶湧的海水裡艱難地掙扎著……
“啊啊啊！別攻擊他們。”兩台舟山青狼看著沒有戰鬥力的戰友被殺死，瘋狂地怒吼，從礁石後面跳出，對著十一台偽軍青狼怒沖過去。想要讓步兵在機甲戰士的攻擊下平安撤退，它們唯有拼命。
現在是生死關頭，是比拼意志與熱血的時候，不是躲在礁石後面抽冷子射擊的時候了。
甄誠也放下了手裡的微型離子炮。
離子炮連續射擊了數發，現在炮管已經嚴重過熱到不堪重負了，冷卻系統無法再維持它的溫度……而且，就算它現在還能用，甄誠也不打算再用它了，兩台舟山青狼已經與偽軍青狼開始了近戰肉搏，這時候還用離子炮，恐怕會誤傷友軍。
“我得去了！”甄誠拔出了腰間的合金長刀。
早春千雪也用僅存的左臂抽出了合金長刀。
“喂，早春少尉，你就別去了吧……”甄誠大吃一驚。
倔強的大和族女人仿佛沒聽到甄誠的話，提著長刀，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右肩斷裂處還在冒著紫色的電火花，看起來十分淒慘，但她一點也沒有要退出戰線的意思，神風特攻的精神流淌在她的血液裡，真正的大和武士從不畏懼死亡。
但是……神風特攻是一種很愚蠢的戰術，這一點歷史早已證明。
“給我放下刀，不准去。”無面者發話了：“這是命令。”
早春千雪楞住，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她終於打消了繼續作戰的念頭，將手裡的長刀交到了華夏將軍的另一隻手上。
“放心！交給我吧。”甄誠雙手雙刀，大喝一聲，躍向了海岸。
機甲戰士全力跳躍時，足足可以跳起來五六米高，二三十米遠，華夏將軍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在它下方的海水裡，舟山分部的步兵們正在拼命地游泳，水母號預定的停留時間只有一分鐘，必須趕在這個時間之內遊上去……
早春千雪雖然沒有再投入戰場，卻也沒閑著，她在甲板上抓起一張大網，掛在了船舷上，以便讓舟山分部的步兵們能抓住這張網，爬到甲板上來。
甄誠的腳剛剛落到實地上，就聽到爆炸聲響起，一台舟山分部的青狼化為了火球，又一位勇敢的戰士為了掩護戰友撤離而戰死，他的名字不知道會不會被記入青史，但甄誠知道，舟山分部的步兵們這輩子都會記住。
“恐怖分子的奇怪機體來了！”青狼的駕駛員們在通信器裡大聲叫嚷著。
“這是台什麼怪東西？看起來很像華夏古武將。”
“不要怕它，指揮部剛才發過通告了，它只是一台青狼披著古怪的裝甲而已。”
“原來只是一台青狼，嚇我一跳。”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分幾個人去對付他。”
面前有十一台敵軍青狼，而戰友只有一台傷痕累累，精疲力盡的舟山青狼，甄誠知道這一戰不好打，但他並不害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向著敵人猛衝過去。
華夏將軍的性能真的是太優秀了，以前操縱地虎時絕對做不到的機動動作，現在可以輕鬆地做到，甄誠甚至感覺到自己有幾招在地虎上用不出來的刀法，現在也可以輕鬆駕馭……也許，可以試試將一些變化繁複的華夏古刀法使出來……
兩台偽軍青狼出現在了面前，兩把長刀劈面而來。
甄誠輕輕一甩操縱杆，華夏將軍來了個漂亮的旋身，這個動作比以前用地虎時起碼快了百分之三十，讓他旋轉之後，還有餘力同時將雙刀飛快遞出。動力系統將力量送入機械臂，出刀的動作也比地虎快了至少百分之三十。
兩道刀光閃過，擋路的兩台青狼同時手臂中刀……兩條機械臂跌落塵埃，同時跌落在地的還有他們的長刀。
偽軍駕駛員不禁楞住，這是什麼怪物？才剛剛一個照面，就斬斷了自己的手臂。不是說它僅僅只是裝甲奇怪的青狼嗎？青狼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甄誠可不會給他們呆呆站著思考的時間，刀光再閃，兩台偽軍青狼這一次中刀的不再是手臂了，而是腰部，兩名駕駛員的反應還算快，第一時間點下了彈射按鈕，兩個駕駛艙同時彈飛出來，青狼本體卻轟然爆炸。
一個照面就收拾了兩台青狼，剩餘的青狼腦門子有點堵，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很快就搞清楚了，新來的這台古怪機體，裡面坐著的絕對不是普通的駕駛員……這動作、這刀法，鐵定是個王牌。
“是對方的王牌駕駛員！”有人叫道。
“多去幾台，圍攻他！”五台青狼一起沖了過來。
一次要面對這麼多敵人，對於甄誠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緊張，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節奏，然後仔細地看清楚敵人的行動軌跡……甄誠向左邊躍起，趕在五個敵人完成合圍之前，搶先一步撞到了左邊的青狼面前。
“呀！”這台青狼的駕駛員大喝一聲，揮出了長刀。
甄誠抬起左手的刀，“錚”地一聲將他的刀格住，然後右手的長刀狠狠地捅進了他的腰間。來不及抽回自己的刀了，甄誠放棄了右手的長刀，卻搶在敵機爆炸之前，奪下了敵人的長刀拿在手裡，然後一個翻滾，躲開了來自另外四機的攻擊。
貼地滾了兩圈，雙刀揮起，一台青狼的小腿中刀，立足不穩，向下撲倒，甄誠卻瞬間滾到了這台青狼預定要撲倒的地面，豎刀向天，從下向上，一刀紮進了青狼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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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空牙部隊返航
“該死，那台古怪的機體是何方神聖在駕駛？”偽軍的指揮官暴跳如雷：“這才短短幾十秒，它就連續幹掉了我方四台青狼。”
“也許又是某個部隊裡的王牌吧。”旁邊副官一臉無奈。
“該死，他們哪來這麼多王牌？”指揮官暴跳如雷：“看看天上，那一台空牙居然牽制了我軍十台空牙。再看這邊，一台青狼居然敢叫板我軍十一台青狼……”
副官苦笑道：“您也知道，前地球聯邦的王牌駕駛員有不少人加入拂曉，他們也許很缺乏裝備，但唯獨不缺王牌。而我們這邊，雖然不缺裝備，但使用這些裝備的人全是菜鳥。”
指揮官怒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向逢魔星人求援！你這個反應遲鈍的菜鳥副官。”
“咳，長官，這時候求援是不是太晚了點？”副官嘴裡吐著槽，心裡卻在想：作為指揮官，您其實也是個菜鳥呢，而對方的指揮官毫無疑問是指揮官裡的王牌。
“空牙呢？我軍的空牙部隊在哪裡？快給我回來。”指揮官對著通信器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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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軍的六台空牙正追著李奧納德在天空中翻飛……
李奧納德的空對空導彈已經用完了，在戰鬥機狀態下，能用的武器只剩下航空機炮，而敵人還有六台……這數量還真不是用航空機炮就能對付的，而且，這六台空牙並不全都是菜鳥，其中有一台空牙有相當的實力，曾經輕鬆地躲過了李奧納德的一發空對空導彈，而且在接下來的空戰中，也表現出了足夠的機動靈活性。
這時候，正在追尾他的空牙突然一起調頭，又一次打算回去。實際上它們已經好幾次打算回去了，但每一次都被李奧納德死纏爛打又拉回來。
李奧納德抬腕看了看表，他已經和這些空牙糾纏了14分鐘，而且這六台空牙返航還需要至少1分鐘，也就是說，李奧納德實際上已經完成了牽制敵軍空牙15分鐘的任務，這時候他其實已經可以放它們走了，不必再冒著生命危險糾纏它們。
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結束，否則如何在後勤部的女兵們面前吹噓自已的豐功偉績？
李奧納德大叫道：“通通給我留下。”一甩操縱杆，又一次追尾上去，航空機炮發出“蓬蓬”的沉悶掃射聲。
前面的六機飛快地散開，躲避他的炮彈，李奧納德毫不畏懼地將航速提到最高，瘋狂地追去。
看著他如此不要命的死纏，六機只好再一次回轉。
李奧納德哈哈一笑，又一次轉身開溜，所謂敵退我進，敵進我退……他很擅長這種心理戰術。
那六機見他又掉頭逃跑，沒好氣地再次回頭打算返航。
李奧納德當然也再一次扭頭打算追擊……
然而就在李奧納德回頭做出全速追擊姿態的時候，那台曾經躲過李奧納德攻擊的空牙突然向上拉起機頭，做出一個高難度的眼鏡蛇機動，瞬間失速，向上彈起，李奧納德粹不及防，空牙的航速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子從它的下方沖了過去……
“不好！這傢伙……有點厲害。”李奧納德暗叫一聲不妙，回轉已經來不及，趕緊點下了變形按鈕。
與此同時，那台偽軍空牙也點下了變形按鈕。
兩台空牙幾乎同時變成了機器人形態，失去了飛行能力之後，兩機都開始從高空墜落。一邊下墜，一邊同時拔出了120MM加農炮……
兩機同時對著對方開了炮……
這種時候，才是考驗一名戰士綜合實力的關鍵時候，高速航行中突然失速，駕駛員會承受相當程度的超載反應，而且還要在一瞬間完成“變形”、“調整機身姿勢”、“瞄準射擊”這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由於受自由落體的重力加速度影響，其難度遠遠超過普通的戰鬥。
“轟！”李奧納德的加農炮彈準確地命中了對方的腰部，在這種艱難無比的情況下，他仍然能做到高精度的射擊，不愧是拂曉華海分部的王牌駕駛員，那台難纏的空牙終於化為了火球，從天空下墜落下去。
“轟！”對方的加農炮彈也在同一時間擊中了李奧納德的大腿，為了能在天空中飛行，空牙削減了大量的裝甲，體重只有56噸，比起地虎和青狼來要脆弱得多，它的大腿當然承受不了120MM加農炮彈的轟擊，瞬間被轟成了碎片。
“媽的，不知道還能不能飛。”李奧納德再次點下了變形按鈕，受傷的空牙艱難地變回成了戰鬥機形態，失去了雙腿，機身配重失衡，噴氣管損壞，想要高速飛行是不可能了，它只能搖搖晃晃地在天空中滑翔……
李奧納德眼睜睜地看著剩餘的五台空牙揚長而去。
天空中有一朵降落傘張開了，那台偽軍空牙的駕駛員居然沒死，這個反應奇快的傢伙在最後關頭跳傘了。李奧納德真恨不得追上去用航空機炮把那個傢伙掃成一堆碎肉，但是現在的他連回航都相當艱難，哪裡還有能力去做這個？
他打開了通信器，報告道：“中將，我已經盡力了，但仍然有五台空牙返航。”
無面者嚴肅地道：“你已經完成了預定任務，幹得很好，返航吧，接下來交給別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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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誠揮起長刀，捅進了一台青狼的胸口，然後一腳將他踹飛。再側向翻滾，閃開身後劈來的兩把長刀，連綿不斷的攻擊讓他幾乎沒有喘氣的時間，但他毫不畏懼，向後翻了兩圈之後，再次站起，兩柄長刀緊握在雙手上，傲視著眼前的青狼們。
一身威武的暗紅色鎧甲，華夏將軍聳立在偽軍青狼們的面前，仿佛一騎當千的猛將。
“這台該死的青狼……”偽軍的青狼駕駛員們心中不禁橫生懼意：“他的刀為什麼用得這麼快？”
“不，那只是你的錯覺，它再快也只是一台青狼，動力系統決定了速度的上限，他不可能比我們更快。”
“那就不是他快，是我們太慢麼？”
“該死，我們真的發揮出了青狼的性能？”
剩餘的青狼還有七台，但他們卻感覺不到自己有勝利的希望……明明是七對二的大好局面，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他們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但為什麼在這台裝甲古怪的青狼面前，他們感覺到的卻是已方完全處於下風？
青狼的隊長沉聲道：“大家別怕，我軍的空牙正在返航……這傢伙再厲害也只是一台青狼，等空牙回來了，他絕對只有死路一條，我們不要冒進，就在這裡拖住他就好，等空牙回來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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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沒有時間了
甄誠的腦海充填滿了戰意……
雖然面對著七台敵機，他卻感覺到自己能贏，得益於新機體優異的性能，只要再給他十分鐘，一定能將這七台青狼盡數斬殺。
然而，現實沒有十分鐘可用……
“甄誠少尉，你還有三十秒。”無面者的聲音在通信器裡冷冷地響起：“我再次提醒你，你的任務是掩護友軍撤離，而不是殲滅敵軍機甲戰士，請你以這個為大前提作戰，別只顧著燃燒你的熱血。”
適時而來的提醒讓甄誠頭腦一醒，剛才他差點就忘了自己的作戰目的，腦子裡只想著怎麼收拾敵人了，好在無面者中將一直保持著頭腦冷靜。這就是擁有一個優秀的指揮官的好處了，他能隨時隨地地保證在前線的戰士們不會做出失控的舉動，避免他們陷入無謂的險境。
甄誠本來打算向前沖，這時候卻突然向後退了兩步，偽軍機甲戰士們眼看就可以將他圍在核心，卻又一次錯失了機會。
“敵軍空牙已經在返航中，以它們的速度，一分鐘左右就會回來。”無面者嚴肅地道：“所以，你必須三十秒內撤回水母號……”
“明白了，我會立即撤離。”甄誠回了無面者一聲，然後切到了緊急通信頻道，對著僅存的那台舟山青狼大叫道：“你先跳上水母號，我幫你殿後……”
“不！你先走，我殿後。這本就是屬於咱們舟山分部的戰鬥，我會戰至最後。”最後一台傷痕累累的青狼的駕駛員開口回道，他的聲音聽起來雄壯威嚴，豪氣干雲，僅從聲音上來猜測的話，這人應該是個堂堂的七尺男兒。
甄誠對這人的戰鬥精神感覺到由衷的敬佩，視死如歸的好男兒總是能讓人仰望的。
那人又接著道：“這些區區雜碎，我龍傲天根本就不怕他們！”
“龍傲天？”甄誠心中暗奇：這人的名字取得好怪。
“沒錯，本大爺姓龍名傲天！”青狼的駕駛員大笑道：“這才是純爺們的名字……哎呦……差點中了敵人一刀。”
“他才不叫龍傲天。”通信器裡響起了一個嫵媚的女子聲音，是那台不知名的空牙駕駛員，女版的李奧納德，她正在驅逐艦上的空盤旋飛舞，拼命地牽制，卻還有閒情來插口道：“他的真名叫王小明，不信你回頭可以看他的身份證和駕駛執照。”
“啊啊啊啊……不要提那個名字。”青狼駕駛員慘叫道：“那是我父母取名時犯下的錯誤，我真正的靈魂之名是叫龍傲天才對。”
“別糾結叫什麼名字了，快走！還有十五秒，敵軍空牙部隊要回來了。”甄誠揮起長刀，將兩台偽軍青狼逼退，同時旋身一腳踢開從背後偷襲過來的敵人。
“本大爺倒是想走，但這該死的青狼……”龍傲天，哦，不對，是叫王小明的男人雖然嘴上說得很傲氣不凡的樣子，實際上卻被兩台青狼死死纏住，根本走不掉。他的駕駛技術並不如他自己取的名字那麼強大。
甄誠一個閃身跳到了王小明面前，刀光閃過，兩台青狼同時中刀，一個傷在手臂上，一個卻傷在胸口上，好在那台青狼後退得快，才沒有被甄誠這一刀劈中駕駛艙，但饒是如此，刀鋒也已經撕碎了胸口裝甲，連裡面的駕駛艙外殼也砍壞了，從裂縫裡可以看到裡面的駕駛員那張慘白而驚恐的臉……這一刀只要再深一點點，那個駕駛員就得去地府報到。
“快走！”甄誠轉到王小明的身後，將他用力向岸邊一推。
王小明跌跌撞撞地從敵軍的包圍圈裡跑了出來，借著甄誠推他那一下的慣性，雙足在沙灘上用力一頓，高高地跳了起來，躍向幾十米外的水母號……早春千雪早就已經在甲板上做好了準備，在王小明下墜時，用她的獨臂抓住了王小明的右臂，向後一拉，將他拖到了甲板上。
“甄誠少尉，該你了，快走，還有十秒！水母號就要開始撤離。”無面者的聲音再度響起：“10……9……”
“該死！”時間所剩無已，甄誠卻還被六台青狼包圍。
他大吼一聲，沖向岸邊，然而在六台敵機的包圍中想要起跳是何等困難，六柄長刀一起劈向華夏將軍。甄誠拼命閃避，閃開了五柄刀，然而還是有一柄長刀劃過了華夏武士的裙甲，一大片裝甲被掀飛了，露出裡面的合金骨架。
水母號指揮室裡的軍官們現在全都緊張地看著甄誠，所有人的心裡都在默默地倒數：“8……7……”
只要時間一到，冷面無情的無面者中將一定會下令啟航，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被感情所動搖的指揮官，當他決定在0點出發的時候，就絕不會拖到0點0分01秒。實際上，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水母號再拖了，四艘驅逐艦已經越來越近，舟山的兩台空牙已經牽制不住了。敵軍的空牙編隊也快要返航歸來……
而且逢魔星人的“毒鷹”應該也已經出發，正趕來增援，“毒鷹”的飛行時速可以達到4500公里，從舟山島趕過來增援就是一轉眼的事情。
水母號在這裡每停留一秒，全軍覆沒的風險就會加大幾分。
張櫻仙坐在後勤部的液晶螢幕前，已經淚流滿面，數日前，她失去了自己的孿生姐姐，但今天這一役，她可能又要失去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了……
“啊！”甄誠回身一刀，斬在了一台青狼的頭部，青狼的整顆腦袋都被斬飛了起來，但機甲戰士失去頭部是不會死的，只是會損失全方位360度的攝像頭和通信天線而已，那台青狼依舊將長刀對著甄誠劈了過去。
“錚！”甄誠用已經卷口的長刀架住了這一刀。
但是背後適時而來的另一刀卻撕碎了華夏將軍的背部裝甲，合金骨架又一次暴露出來，這次連駕駛艙的後蓋都能看到了。
甄誠回身一刀，捅進了偷襲者的腰間，然後借著那台青狼爆炸時的衝擊波，滾向岸邊。
“4……3……2……”無面者依舊在冷冷地計數。
甄誠終於跑到岸邊了，他發力猛地一躍……
趕得及麼？兩秒時間，足夠機甲戰士躍出二三十米的空間。甲板上的早春千雪和王小明拼了命地伸出了機械臂，想要在半空中接住甄誠。
然而，甄誠卻沒能躍過來，他剛剛起跳，兩台敵軍青狼突然同時撲出，居然抓住了他的兩條腿，突然增重了三倍，華夏將軍無法再高高躍起，它從半空中頹然落下，掉在了海岸邊的淺灘裡。
三台機甲戰士同時摔落，沖起一個巨大的水柱。
“時間到！”無面者中將嚴肅地道：“水母號，開始潛航……最大戰速，脫離戰場……”
“中將，請再給甄誠少尉1分鐘……”副官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沒有1分鐘那麼寬裕的時間了。”無面者沉重地閉上了眼睛，歎道：“你們看天空中，已經出現了敵軍空牙，如果被它們登上甲板，所有人都得死……水母號，立即潛航，這是命令。”
水母號上的所有人都抬頭看著液晶螢幕，只見天空中果然出現了五台空牙，正呼嘯著高速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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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歡迎回來
“轟！”一個火球在半空中炸開了，是一台舟山的空牙完了，這台空牙的駕駛員叫做張德益，是舟山分部的王牌，在精疲力盡，彈藥耗盡的情況下，張德益卻依舊不肯低頭，瘋狂地低空飛行，用機炮向驅逐艦瘋狂掃射……終於還是一不小心吃到了一發防空炮彈。連人帶機體一起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王牌不代表無敵，王牌也有失手陣亡的那一天。
“全機歸艦！甲板上的所有人員立即返回艙內。本艦馬上要開始緊急潛航。”通信員對著麥克風大聲咆哮。
“可是，甄誠少尉……還有李奧納德……都沒有回來。”
“等不了他們了，快……”
早春千雪站在甲板邊上，僅存的左臂向前伸出，她知道那個男人已經來不及登艦了，但她還是倔強地伸著手臂，也許她在期盼著出現奇跡吧……但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就是因為它幾乎從來不會發生。
王小明並不知道這台銀白地虎裡面的駕駛員是個女人，他拖著銀白地虎的機械腿向後拉：“兄弟，快回艙，本艦要開始潛航了……喂，我說兄弟，你保持著左臂前伸的動作不累麼？”
早春千雪失神地任由他生拉橫拽，拖進了隔水艙裡。
接著，舟山分部最後一台空牙也返航了，那嫵媚的女聲在通信器裡響起：“死了，都死了……好男人一個接一個地戰死，我能吃飯約會的對象又少了幾個……唉……”她的空牙輕鬆地降落在了水母號的甲板上，然後很快就被升降機送入了艙內。
水母號關閉了所有艙門，開始下潛……
“不！”張櫻仙跪倒在地上，雙手握拳，捶打著冰冷的地板：“學長，你快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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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誠還沒有死，被兩台青狼拖入淺水中，他在第一時間分別將兩柄長刀捅進了兩台青狼的胸口。然後順手拿起對方的長刀，翻身從淺灘裡跳起，水只淹到華夏將軍的膝蓋，岸上還有三台青狼，舉著長刀，用既有些畏懼，又充滿嘲諷的眼神看著他。
畏懼是因為他們知道不是華夏將軍的對手，就算以一敵三，也會被輕鬆地幹掉。
嘲諷卻是因為天空中的空牙來了，而且一來就是五台，憑你青狼如何厲害，也不可能是五台空牙的對手……更何況，逢魔星人的毒鷹也快來了。
“走不掉了麼？”甄誠自嘲地笑了笑，液晶螢幕上顯示出水母號正在下潛，那黑色的脊背正在一點一點地沒入水中。就算他能斬掉面前的三條青狼，甚至再斬了天空中的五台空牙，甚至再大發神威斬了四艘驅逐艦和一台輕型航母，他也不可能活著回去了……緊隨其後而來的還有逢魔星人的毒鷹大隊，那可不是憑著區區一台華夏將軍就能抵擋的敵人。
事以至此，唯有戰死！
好男兒可以站著死，但不能屈膝投降。
甄誠將長刀橫在了胸前，做出了死戰的準備。
就在這時候，通信器居然又響了起來，是無面者中將的聲音：“甄誠少尉，還活著麼？”
甄誠笑道：“目前還活著，但很快要死了。”
無面者冷冰冰地道：“請不要怪我拋下你潛航，因為我們真的沒有時間等你了……你看，那四艘驅逐艦已經在向本艦追來，很快就要向我們發射深水炸彈，本艦如果留下來等你，將無法安全撤離，我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的安危，置全員於險境。”
“這個我懂。”甄誠淡淡地道：“中將，請不必解釋，死就死吧，我可沒有在這種時候責怪戰友的壞習慣。”
“倒也不一定死。”無面者突然道：“你還有一線生機，但只有一線，看你能不能抓住。”
“嗯？”
無面者道：“在你身後的潛水灘裡，還潛伏著一台舟山友軍的銀魚，它彈藥耗盡，還負了傷，不能出來幫你作戰，但它還有潛航能力，如果你能在空牙到達之前，斬了三台青狼，銀魚就能出來接應你……嗯，我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冷血無情……”
“原來如此，多謝中將。”甄誠瞥了一眼身後的淺水灘，果然，一條銀白色的巨魚正安安靜靜地趴在水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它。它也許是早就接到了無面者的命令，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好一會兒了，所以連一點水波的動盪都沒有製造出來。
真正優秀的指揮官，豈會一條後路都不留給自己的突擊隊員？無面者中將早就為甄誠做了緊急的撤退預案，只是不到最後關頭，這一張牌是不會亮出來的。
甄誠又抬頭看了看天邊急速接近的五台空牙……很快，空牙的速度太快了，也許只需要一分鐘，哦，不對，只需要30秒它們就能趕到這裡，和三台青狼一起圍攻自己。
30秒……夠了！
甄誠猛地向前一個大跨步，三台青狼嚇了一跳，同時舉起長刀準備迎戰。
然而就在這時，甄誠左手的長刀突然脫手飛出，像飛刀似地射了出來。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扔飛刀，這是什麼時代的招式？你有那空閒扔飛刀還不如拔出加農炮來射擊吧？其中一台青狼猝不及防，被長刀錚地一聲插進了胸口。鮮血從傷口迸射出來，駕駛員瞬間就被絞成了肉醬。
飛刀扔的就是個出奇不意，要是真的拔炮出來射擊，敵人早就躲開了。
另兩台青狼楞了楞，突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對手既然扔出了左手的刀，那就只剩下右手上的一柄刀了，應該無法應付兩人的聯手攻擊。兩台青狼一左一右，同時向著甄誠猛劈過來。
甄誠突然轉身，刀光一旋……
太快了，快得讓那兩個青狼駕駛員連半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刀光劃過，兩台青狼齊腰而斷……
這一刀幾乎將華夏將軍的動力系統發揮到了極限，那優雅而淒美的刀光，就像中世紀時的華夏刀客的快刀，30秒？太長！殺他們其實連一秒都不需要用到。
兩台青狼在甄誠的身後化為了兩個巨大的火球，駕駛艙彈射了出來，滾落到了甄誠的面前。
他可以輕易地抬腳將這兩個駕艦艙踩碎，但敵人低能到了這個地步，連踩死他們的興趣都提不起來。甄誠驕傲地跨過了兩個駕駛艙，當著裡面的菜鳥駕駛員的面，跳進了大海中。
海中立即浮起了一條銀色的巨魚，甄誠趴到了魚背上，雙手抱住魚腹……銀色的巨魚立即開始了下潛。
通信器裡響起了銀魚駕駛員的聲音：“華海的兄弟，你這刀法，嘖嘖……我是真的服了。換了我做你的對手，估計也撐不過30秒。”
甄誠笑道：“兄弟真愛說笑，讓我到海裡和你打，我可能連10秒都活不過。”
“哈哈……”銀魚大笑道：“對了，你這台機體是陸戰型，氣密性好不好啊？我潛下去可別把你給淹死了。”
甄誠伸手在駕駛艙的內殼上敲了敲：“呃，我想……應該不至於漏水……”
銀魚哈哈大笑：“是麼？其實我的機體受了點傷，連駕駛艙都被敵人的彈片劃破了，現在正在緩緩地浸水，我的雙腳都已經泡在了海水裡……說不定我會比你先淹死呢……”
敵軍的空牙這時候終於趕到了，但空牙只能進行空陸兩棲作戰，對潛入海中的敵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甄誠趴在銀魚的背上潛入海下。
銀魚開始全速潛航，帶著甄誠追向水母號，透過液晶螢幕，甄誠看到蔚藍的海水將自己包圍著，在前方遠處，水母號龐大的船體正在水中飛速前進……但銀魚的速度更快，沒用多久，銀魚就追上了水母號。
隔水艙門打開了，銀魚帶著甄誠遊進了艙中，接著隔水艙封閉，開始排水。
“我回來了！”甄誠對著通信器笑道。
“歡迎回來。”無面者中將的聲音聽不到任何喜悅，只是冷冰冰地道：“幹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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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舟山的駕駛員
潛水空母裡最寬闊的地方，就是停放機甲戰士用的停機平臺，此時這裡已經擠滿了人，不光有許多水母號上的後勤人員在這裡活動，另外，舟山分部殘餘的人，此時也全部集中到了這裡。
甄誠剛從華夏戰士的駕駛艙裡爬出來，就見到張櫻仙……她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甄誠張開了雙臂，但張櫻仙卻並沒有像電視劇裡那樣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反而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道：“你幹嘛要把雙臂張開？”
“哦，我還以為你會像個可愛的小女人一樣撲進來呢。”甄誠道：“結果真讓人失望。”
“我一點都不可愛，真是對不起你了。”張櫻仙哼哼道，她正打算說一句“恭喜你平安歸來”這種比較不太會暴露自己情緒的話，突然見身邊人影一晃，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從身邊竄過，然後撲進了甄誠的懷裡。
甄誠張開雙臂本意是調戲一下張櫻仙，還真沒想到真會有人撲過來，猝不及防，連收手都來不及溫香軟玉就抱了滿懷，定睛細看，這才發現撲過來的是早春千雪。她雪白的臉蛋上掛著淚痕，眼睛有點紅，一撲到甄誠懷裡就開始瑟瑟發抖，似乎尤有後怕。
張櫻仙也看清楚了來人是誰，一雙美眸頓時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甄誠的眼睛。
“呃……早春少尉！”甄誠尷尬地扶住了早春千雪的雙肩，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推開出來一點點：“這裡人多，不要這樣。”
這句話沒把張櫻仙氣個半死，人多的地方不要這樣，那人少的地方就可以了？
早春千雪似乎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有點失禮，被甄誠推開了一點點之後，她趕緊抹了抹眼淚，然後對著甄誠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後退開，轉眼就退到了人群的外面去，仿佛她剛才根本沒來過一樣。
我暈，這小啞巴是來幹嘛的？給我添亂的麼？甄誠想到這裡，張櫻仙已經湊近他耳邊，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喂，學長，難道你忘了自己是正統的華夏族血統，大和民族是咱們華夏民族最討厭的民族，你居然連大和女人也下手，是不是太過了？”
甄誠翻了翻白眼，心想：我又沒對她下手，是她撲錯了地方。而且你也不是我老婆，這事輪到到你管？
他沒好氣地哼哼道：“這個你就不懂了，我討厭的是大和族的男人，但並不討厭大和女人……嘿嘿……不信你去多找幾個華夏男人問問，誰的電腦裡沒有幾部大和女人拍的小視頻……”
張櫻仙大憤：“你……你……你……不理你了……”她轉身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喂，你們的打情罵俏結束了嗎？接下來該我羅。”嫵媚迷人的女子聲音響起，接著，一個紅發的高挑女人出現在了甄誠面前，她身上穿著飛行服，這種服裝可以防火、防電磁幅射、以及幫助駕駛員克服超載反應，是空牙駕駛員的標準戰鬥服，不過……李奧納德那傢伙經常不穿，他用自己的肉身就能克服超載反應。
女人的身高大約有一米七五，紅發，白皮膚，典型的白色人種，曲線非常的曼妙，在身材這方面白種女人比黃種女人更有優勢。至於五官就要比黃種女人略遜一籌了，雖然五官都很美，但缺乏東方女人的溫婉，卻帶著一股子西方女人的野性味道。
紅發女人對著甄誠伸出了右手：“我的名字叫莎莉·康特，你可以叫我莎莉……嗯，複雜的自我介紹就免了吧，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沒想到你最後還是平安歸來，哈哈……小帥哥，姐姐很看好你哦，一柄長刀用得很棒，如果有興趣的話，晚上咱們一起吃個晚飯吧，我很想和你聊聊關於‘近身肉搏’的事情……”
近身肉搏這四個字咬得很重，這女人明顯意有所指。
甄誠伸手和她相握，女人居然屈起小指，在甄誠的手掌心裡撓了撓，曖昧的味道一覽無餘，很明顯，要是答應和她一起去吃晚飯，肯定不止吃飯那麼簡單，還可以吃點別的什麼……還可以深入地研究一下“近身肉搏”的另一種方式。
甄誠心中暗想：這女人和酒吧女有什麼區別？
如果她真是個酒吧女，甄誠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一起吃晚飯，然後把這女人帶回家裡，扔在床上狠狠地擺個十八般模樣，事後拍拍屁股誰也不認識誰。
但是，對於軍隊裡的同僚和戰友，他沒打算下手，要是和戰友鬧出什麼感情糾紛，戰場上給你背後來上一下子，誰也受不了。
甄誠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對她剛才的勾引無動於衷地道：“抱歉，晚上我還得上班，嗯……我除了在拂曉的工作之外，還有另一份工作。”
“哦？是麼？咱們倒是挺有共同語言的。”莎莉笑道：“我也一樣，除了做空牙駕駛員之外，平時還是個新聞記者……女記者很棒吧？穿上西裝帶上平光眼鏡的時候，姐姐我就會變身為男人的夢想……哦，也許是妄想……小帥哥，你真的不打算和姐姐一起吃個晚飯？今天晚上不行的話，明晚也可以吃飯嘛。”
甄誠笑道：“明晚也有事，下次吧！”下次就是沒有下次，東方人最傳統的敷衍方式。
莎莉聳了聳肩道：“好吧，那就下次吧。”西方人不喜歡客套，她說下次吧的意思是，下次還會繼續來勾塔。
這時候，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五幾的矮子年輕人走了過來，也向甄誠伸出了右手：“兄弟，多謝你救了我……”雄壯而威嚴的聲音，很豪氣，他的樣子和他的聲音太不搭了，一個只有一米五幾的小矮子，居然有一口豪氣干雲的聲音，反差太大。
甄誠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舟山分部的青狼駕駛員，王小明？”
“別提那個名字，都說了那是父母取名時搞錯了。”王小明一臉嚴肅地道：“請叫我的靈魂之名，龍傲天。”
“龍你個頭。”莎莉一巴掌拍在了王小明的頭頂上：“別一天到晚提那個破名字，聽了就來氣。”
“喂，我提醒你，男人的頭是不能亂拍的。”王小明大怒：“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知道龍傲天三個字代表什麼嗎？一天到晚就敢對本大爺無禮，小心老子把你收了之後，每天晚上都幹得你下不了床。”
“切！”莎莉冷哼道：“也不看看你長成啥樣子，姐姐我雖然不太挑男人，但你這樣的還真看不上，想和我上床，你還早了八百年。”
“有很多女人對龍傲天說過這樣的話，最後她們都成了龍傲天的********……”王小明傲然道。
“很多女人是指的零個嗎？”莎莉冷笑道：“據我所知，王小明目前還是處男。”
“王小明雖然是處男，但龍傲天不是……”王小明哼哼道：“龍傲天胯下已收百女，個個都是極品美女，個個都對我服服貼貼，要她們東就東，要她們西就西，要她們含住就含住，要她們吞下就吞下……”
“做夢的時候拜託你人不要醒著。”莎莉打斷他道。
“喂，你們兩個又開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過來，將兩人分隔開，然後向周圍的人道：“抱歉，這兩個傢伙是咱們舟山分部出了名的活寶，打擾到大家真是對不起了，我這就把他們帶回去拴好。”
甄誠對這男人的聲音也很熟悉：“咦？你是……銀魚的駕駛員。”
“正是！”男人道：“我叫程天信，你好！”
甄誠趕緊道：“多謝救援，如果沒有你，我就回不來了。”
程天信笑道：“話不能這樣說，我們都是作戰任務的其中一個環節，並不是我救你，而是我的任務就是在那裡接應你回艦，請不要謝我，要謝就謝做出這個安排的中將吧。”
誠懇的語氣，踏實的態度，程天信立即贏得了甄誠的好感。
就在這時候，一大群人湧入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無面者中將，在他身後還跟著華海分部的許多官員，少將、上尉、中尉什麼的，指揮室裡那群人幾乎全來了。他們進到停機平臺之後，並沒有向著甄誠他們走過來，而是對著剛剛收容下來的舟山殘部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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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鬼才懂她們
舟山分部的整體實力本來是比華海分部要強的，但這一次損失很慘重，機甲戰士折損了一大半，只剩下莎莉的空牙、王小明的青狼、程天信的銀魚，連王牌機師張德益都戰死了。他們的潛水空母“海膽號”也被擊傷，擱淺在了荒島上，現在應該已經落入了偽軍的手裡。步兵、指揮部、後勤部也損失慘重，最後能逃上水母號的人不過三十來人。
無面者面無表情地走進了一堆正在包紮傷口的步兵之中，站在了一具抬架前面。
抬架上躺著一個身穿高級將領服裝的白人老頭兒，雙眼緊閉，生死不知。
擔架兩邊的士兵立即起身，向無面者行了個軍禮。
“他怎麼樣了？”無面者問道。
兩名士兵一起搖頭，淚道：“上將快要不行了。”
無面者的眼中閃過一抹沉痛的光芒，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擔架上的老頭兒伸出一隻手來，無面者趕緊將那隻手抓住……
老頭兒用微弱的聲音道：“復……國……任重……道遠……這些孩子……交……交給你了……照顧……他們……”
無面者嚴肅地點了點頭。
老頭兒的脖子一歪，再也沒動靜了，他就這麼去了。
甄誠皺起了眉頭，低聲對旁邊的程天通道：“程兄，那位老人家是誰？”
程天信歎了口氣，低聲道：“是咱們舟山分部的總指揮，拜爾德上將，原本是前地球聯邦舟山基地的指揮官，三年前地球聯邦投降，拜爾德上將不願意成為偽軍，就帶領舟山基地的部份成員加入拂曉，誓要與外星人戰鬥到底……然而……唉，這一次咱們舟山分部可以說是完蛋了。”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將就這樣死在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潛水空母的船艙裡，為他默哀送行的人數也就幾十個人，無面者的眼中有一抹深刻地哀傷，但他很快就重新站了起來，大聲道：“舟山分部從今天起，併入華海分部，請在場的所有成員都斬斷你們在舟山的一切，隨我們到華海去發展。”
“啊？這怎麼行？”一個用繃帶包著肩膀的男人叫道：“我在舟山還有房子，還有許多重要的個人物品……”
無面者瞥了那人一眼道：“剛才我已經看過了情報部提供的資料。這一次舟山分部覆滅，很明顯是出了內奸，所有成員資料洩露，偽軍掌握了你們的藏身之地，在場各位的假身份只怕都已經被查清，房產什麼的已經不能再要了，你要是回去收拾東西只有死路一條，那些身外之物就此放棄吧。”
舟山分部的人唉聲歎氣了一陣，坐回了地上。
無面者道：“我們會給大家制作假身份證，你們如果想做職業軍人的，就在華海分部的基地裡住下來，如果不喜歡這樣，也可以住進華海市，重新找工作開始新生活……但切記一點，不可以再回舟山。”
“哦，真麻煩。”莎莉攤了攤手：“女記者的工作可不太好找啊……而且爆光度高，很容易被敵人認出來的。我又得換個造型了……真麻煩，這次把頭髮染成什麼顏色好呢？紫色，黃色，嗯……天藍色也許不錯。”
“喂，你也知道很容易被認出來，別做女記者了不行嗎？當個職業軍人也挺好的。”旁邊的王小明道。
“我可不喜歡住在軍營裡，面對著一群蠻族似的軍人。”莎莉笑道：“還是住在城市裡更有味道，到處都有小帥哥可以套回家任我調教，嘿嘿，尤其是那種還很青澀的小帥哥，什麼也不懂，吃起來美味得很……”
甄誠聽了這話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這女人的開放程度比酒吧女還誇張。
“說話謹慎點，這裡有很多你不待見的蠻族，惹怒了他們，分分鐘把你輪了，把你給幹趴下了幾天不能走路。”王小明道。
“切，還不知道是誰能把誰弄趴下走不了路呢。”莎莉翻了翻白眼，用藐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軍人們：“我感覺這些傢伙全是些銀樣蠟槍頭，不經玩的……”
“喂，你這話說得也太婊了吧？”王小明道。
“婊又怎麼了？”莎莉笑道：“反正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說不準明天就會死在戰場上，我用得著裝什麼清純，裝什麼烈女麼？你們華夏有句話說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他娘的就要趁著自己還活著，多玩幾個男人，等我死了再來後悔還是個處，那就晚了。”
甄誠感覺聽不下去了，這女人的彪悍程度已經超過了預期，雖然她的想法自己也曾經有過，三年前那天之後，甄誠就在想，地球完了，說不準哪一天所有人都會被外星人殺掉，幹嘛還要在意？想睡女人時就隨便帶一個回去睡……等著毀滅的那一天就好。
五十步不能笑一百步！其實我和她是同一類人，甄誠歎了口氣。
“李奧納德回來了！”通信員的聲音在擴音器裡響起。
“上浮，接他進艙。”無面者立即下令。
停機平臺上亂七八糟的人員開始疏散，不久之後，李奧納德的空牙被拖了進來……它的雙腿已經被炸沒了，無法變回人形，只好保持著戰鬥機的形態，虧他這樣也能返航。
駕駛艙打開，李奧納德從裡面跳了出來，笑著向下面的後勤女兵們揮手：“甜心們，我回來啦，這次我可是一人對付十台空牙哦。”
“李奧納德大人好帥！”女兵們發出一陣尖叫聲。
甄誠看到那個曾經揚言要擰掉螺絲釘的女兵也在其中，小臉紅紅地叫得非常興奮。
李奧納德像當紅明星穿過粉絲群似的，從後勤女兵們中間緩緩穿過，不停的揮手，還不時地擁抱一下最近的女兵。
“那裝模作樣的男人是誰？”莎莉問道。
甄誠道：“是咱們華海分部的王牌，李奧納德。”
“哦，我聽說過這個名字，馬戲團的雜耍者。”莎莉笑道：“但是……這種男人不是我的菜啊，太裝了，我倒是覺得你這種男人更好些。”
“多謝誇獎。”甄誠面無表情地回道。
李奧納德從一大堆女兵中間脫身出來，走向甄誠這邊，他的眼光卻沒放在甄誠身上，而是落在了莎莉的身上，眼光閃閃發亮：“哇，這位紅髮大美女是誰？真是太漂亮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個晚飯嗎？”
“哦，我今晚還有工作。”莎莉道。
“那明晚……”李奧納德趕緊道。
“明晚也有事，下次吧。”莎莉把剛剛從甄誠那裡學來的社交辭令扔到了李奧納德身上。
“美女，你不能這樣。我是王牌機師哦，一個人就能牽制了十台空牙，這麼厲害的駕駛員到哪裡去找？看你身上的衣服，你也是一名空牙駕駛員吧，就不想和我交流交流戰鬥心得？”李奧納德還不死心。
莎莉咯咯笑道：“不用自誇啦，我知道你，馬戲團的雜耍者李奧納德，擅長用眼花繚亂的耍帥動作來擊敗敵人……但是，我更想和這邊這位小帥哥交流一下近身肉搏戰的技巧，不想學你那些華而不實花招呢。”
“該死！”李奧納德氣急敗壞地看向甄誠：“兄弟，過份了吧？美麗的情報員小姐天天圍著你轉，小啞巴也向著你，現在新來了一個紅髮大美女，居然也朝你那邊跑……你是上帝派來和我搶女人的嗎？”
甄誠指著那群後勤女兵道：“你那邊已經有許多女人了，就別再吃著碗裡望著鍋裡了吧？再說了，我壓根沒搶過，鬼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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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裝甲缺失
水母號返回了華海市的地下基地，安靜地停泊在了船塢裡，大群後勤整備兵正在緊張地進行艦體的維修維護，這一次大戰使得水母號受了不輕的傷，要進行大量的維修工作。另外，魚雷、炮彈、燃油的消耗也不是小數目，而這些物資對於現在的拂曉來說相當緊缺，也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從總部那邊得到補給。
甄誠站在自己的華夏將軍前面，滿面愁容，華夏將軍這次出戰也受傷了，損失了一大片裙甲，以及一大片背部裝甲。華海分部並沒有青狼的備用裝甲，連一片都沒有，這兩個大洞該如何彌補？
後勤部的部長李雲浩站在甄誠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甄誠少尉，以你的駕駛技術，不要這兩塊裝甲也沒事，盡情地閃躲吧……”
瞎扯，笨重的炮彈也許還能躲，但是60MM火神炮是無法躲閃的，戰場上隨時還有彈片亂飛，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流彈打中，必須靠厚重的裝甲去抵擋那些羽量級的傷害。當然，空牙是個例外，為了保持機體的羽量級，空牙只裝了很有限的裝甲，航空機炮就足以讓空牙重創，但空牙擁有極高的運動性，在高速飛行時連火神炮都可以躲過。
甄誠翻了翻白眼：“李中尉，就不能想點什麼辦法？嗯……我看水母號的備用裝甲就不錯，拿兩片來安在我的華夏將軍身上。”
李雲浩笑道：“居然敢打水母號備用裝甲的主意，你小子還真瘋，你確定要用那個？一片就重達50噸，兩片就超過了華夏將軍的總重量，動力系統宣佈超載，不用動了……”
甄誠聳了聳肩：“我當然知道，我就是隨口瞎說說。”
兩人正在說著無聊的閒話，一個頭部包著繃帶的白種女人走了過來，女人看起來大約三十四五歲，身上披著白大卦，帶著一幅黑框眼鏡，頭髮紮在頭頂上，一看就是那種女知識份子，很有學問的那種。
她的表情看起來卻很哀傷和落寞，走到李雲浩身前，行了個軍禮道：“李部長，我叫法蘭妮，軍銜少尉，原隸屬於舟山分部後勤部，現在轉入華海分部後勤部，特來向您報導。”
李雲浩點了點頭：“原來是法蘭妮少尉，我以前也聽說過你，據說你在機甲戰士的改造方面非常有才華，拿過許多設計大獎……對了，聽說你丈夫也是個天才設計師……”說到這裡，李雲浩驚覺失言，趕緊閉上了嘴。
法蘭妮黯然道：“我丈夫今天早上犧牲了。”
李雲浩踩了地雷，心裡有點虛，趕緊轉移話題：“這位是甄誠少尉，就是沖上島去接應你們的那台華夏將軍的駕駛員。”
法蘭妮強打起精神，伸手和甄誠握了握：“多謝甄誠少尉，如果沒有你，我或許就和丈夫一起去那個世界了……那場戰鬥我從頭看到尾，你的駕駛技術很棒。”
甄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脆啥也不說。
李雲浩趕緊道：“不愉快的事就先不說了，你來得正好，甄誠少尉的華夏將軍在這次戰鬥中失去了兩片裝甲，目前咱們正在頭痛要怎麼彌補，你是機甲戰士改裝方面的能手，能幫忙想想辦法嗎？”
說起正經事，法蘭妮趕緊拋開了哀傷，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華夏將軍，然後皺起眉頭道：“如果沒有備用裝甲，這兩個大洞實在不好彌補……”
李雲浩點了點頭：“是啊，我讓甄誠少尉不要這兩片裝甲算了，靠閃避來克服，他又不肯。”
法蘭妮也對著李雲浩翻了翻白眼，人家肯才怪！不要這兩片裝甲明顯不行，尤其是後背這一塊，如果被敵人用60MM火神炮或者重型格林機槍從背後掃射，那鐵定會打穿駕駛艙。
她皺起眉頭來考慮了好一會兒，突然道：“甄誠少尉的駕駛技術出色，炮彈想要直接擊中他並不容易，所以，裝甲對於他來說主要是抵擋火神炮、機炮、彈片……也就不必像普通的青狼那樣全身披掛重甲。考慮到甄誠少尉的駕駛特色，我建議對他的機體進行大改造，從一些不重要的位置取下裝甲片，移到後背和腰部，這樣或許還能使得整機進一步輕量化……嗯……我算算……”
她突然抬起左腕，露出一塊智慧手錶，用手指在表面上飛快地點擊起來，似乎是運行了什麼計算器一類的軟體，過了好一會兒，她抬頭道：“如果讓我來負責青狼，哦，不對，是華夏將軍的裝甲改造，能讓它的體重減輕8噸左右……當然，防護力會略微下降，但只是手臂和腿部減輕了防護，對駕駛艙和動力系統的保護不會含糊。”
聽到這裡，甄誠的興趣也來了，華夏將軍原本的體重是89噸，動力系統的負荷是非常大的，動作難免會顯得比較遲鈍，有許多甄誠想要做的刀法動作，華夏將軍都不能靈敏地完成，如果能將它的體重削掉8噸，那肯定能獲得更好的運動性。
如果再去掉150MM和它的備彈，還能再減輕幾噸，運動性更進一步加強。
甄誠趕緊道：“減輕防護對我來說不是問題，我對它減輕之後的運動性更感興趣。”
“既然甄誠少尉也有興趣，咱們不妨先做出來測試一下。”法蘭妮道：“只有實踐之後才知道好不好用，對麼？”
李雲浩笑道：“那就這樣辦吧。”他拍了拍甄誠的肩：“這種等級的改造幾天時間是完成不了的，別在這裡伸長脖子等著看了，你等著也看不到什麼東西出來。”
甄誠笑道：“想到它會減輕這麼多重量，我就忍不住躍躍欲試。”
“哈哈，我年輕時也像你一樣，什麼東西就恨不得馬上去試試，但現在老了，耐心也好得多了，總之，這邊你就別管了，去別的地方玩吧。”李雲浩哈哈大笑。
甄誠從基地裡出來，打算回租界去上班了，剛到基地門口，就見到打扮得妖豔嫵媚的張櫻仙開著敞篷跑車在外面等著。拉開車門跳上車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甄誠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不理我了嗎？現在怎麼又打扮成我喜歡的樣子來接我了？”
“我是你的聯絡員。”張櫻仙扁著嘴道：“就算不理你了，也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真是盡心盡職。”甄誠笑道。
“嗯，我在別的方面也非常盡心盡職，剛才趁你在後勤部瞎聊的時候，我用最快速度開車去了你家，打開了你的電腦，找到了一些跟大和女人有關的東西，接著……嗯，你猜得到的。”張櫻仙道。
甄誠的臉色頓時大變：“你……莫非……我的小電影……”
“沒錯，我刪掉了你硬碟上所有的大和族女人拍的小電影。放心，我把歐美的給你留著。”
“撲哧！”甄誠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整整8000G的小電影啊，收集這些小電影我用了多少心血，你丫的說刪就刪？歐美的有個屁看頭，老司機誰不知道，只有大和族女人拍的片子才好看。
甄誠大怒：“你知道什麼叫尊重個人隱私麼？電腦是私人物品，隨意亂動是對我極大的不尊重，別說你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哪怕是夫妻，也不能這樣做。”
張櫻仙偏開了頭，倔強地昂著下巴，什麼話也不說。
好哇，不認錯是吧？甄誠突然一翻身，從副駕駛座上跳到了主駕駛座上，壓在張櫻仙的身上，雙手按著她的香肩：“把我那8000G的小電影還我，要不然，我就用你來拍足8000G的小電影，哼哼，男主演當然就是我。”
張櫻仙倔強的小臉上閃過一抹羞紅，但她毫不退縮地道：“我是正統的華夏血裔，不是大和族女人，滿足不了你那變態的欲望，你就算拿我去拍足1000000G也沒用。”
甄誠歎了口氣，從她身上爬下來，回到了副座上。這一次他被打擊得很慘，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被送去租界上班，也記不得自己遭到了蔡花多少個白眼，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裡，他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自己的電腦，一看……咦？那8000G的小電影還好好地躺在硬碟裡，原來，張櫻仙那傢伙並沒有開過他的電腦。她就是嘴上說得凶罷了，實際上還是懂得尊重個人隱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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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新來的鄰居
三天後，清晨六點。
甄誠翻身起床，鼻子裡聞到的依舊是淡淡的花香，並沒有海風的腥臭味，窗臺上擺放張櫻仙定期幫他更換的梔子花，讓他很久都沒有被海腥味噁心過了。伸了個懶腰，伸手在旁邊摸了摸，身邊並沒有躺著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也很久沒去酒吧帶女人回家了。這樣做的好處是讓他隨時保持著清醒，不再醉生夢死，壞處嘛……最近火氣有點盛，走在街上時，眼光會不自禁地向著路人美女的屁股掃過去……
換上一身輕便的運動裝，在手腕和腳腕上綁上總重量20公斤的鐵塊，甄誠出門開始了晨跑。
負重晨跑是最近才開始的，以前活著渾渾噩噩哪裡顧得上鍛煉身體，但現在生活作風慢慢變得端肅了，鍛煉自己身體也就成為了必要之舉。如果不隨時保持著強壯的體魄，說不準哪一天就會死在戰場上。
沿著社區外面的公路跑出去，清晨六點的海邊公路基本沒有行人，連車子都少見，整條公路就像是為他一人而設似的。然而，跑著跑著，甄誠就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是從後面來的，速度還滿快，越追越近。
甄誠回頭一瞥，就看到一個天藍色頭髮的白種女人從後面跑了過來。女人長得很嫵媚，一頭天藍色的頭髮帶著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當然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身材非常火辣，單薄的運動服根本包不住她的嬌軀，跑步的時候，胸前的兩團不停地洶湧躍動，這地方的衝擊力比頭髮更加強烈。
女人看上去很眼熟，但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嗨，小帥哥！”女人居然主動向甄誠打招呼：“真是巧啊，你也晨跑？”
“該死！”一聽這聲音就明白了，這女人是莎莉，那個彪悍的浪女人，她把紅發染成了藍色，並且微微整容了幾個細處，使得她的外表變化很大，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人，當然，還是一樣的漂亮嫵媚，甄誠奇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喲，你不知道嗎？我在你住的社區裡租房了。”莎莉咯咯笑道：“是無面者中將安排的，他說兩名機甲戰士駕駛員住在比較近的地方更好，出了事可以互相援護，而且，只需要一個聯絡員就可以照顧我們兩人了，不會浪費情報部的人力。”
該死，該死！這女人居然還要和我共用一個情報員，那不就是說張櫻仙以後開車來接我時還會把她也帶上？甄誠心中大罵中將是個神經病。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道：“哦哦，那可真好，我們以後就是鄰居了。”
“嘿嘿，其實做鄰居不太方便，乾脆同居會更好啊。”莎莉伸出性感的舌頭，舔了舔紅唇道：“這樣我還能省掉一筆房租，晚上還能有個男人可以摟著睡。”
甄誠實在受不了這種類型，他突然發現，這女人調戲自己的情形，就和自己調戲張櫻仙時的情形差不多，終於體會到張櫻仙被自己調戲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了。
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惡人自有惡人治。
“咳，我今天跑夠了，得回家去用訓練頭盔練習一下機甲戰士的駕駛技術，不能奉陪了。”甄誠轉身就跑。
“其實我也跑夠了，咱們一起去訓練吧，對戰練習比和程式練習有趣得多。”莎莉笑道。
雖然不想和這女人糾纏，但她說得有道理，對戰練習的效果肯定優於對著冰冷的程式練習，甄誠其實還只是個新兵，實戰的經驗很少，對他來說，對戰練習的誘惑非常大。經過五秒鐘的考慮之後，甄誠果斷地道：“好吧，我回家去拿頭盔，然後到你家去對戰練習。”
“為什麼不去你家？”莎莉咯咯笑道：“我才剛搬過來，家裡的東西不齊全，熱水器都還沒安裝好，沐浴液也還沒買，到你家會比較方便哦……”
機甲戰士對戰練習為什麼會用到熱水器和沐浴液？甄誠感覺壓力好大，果然，絕不能放這女人進自己家，不然天知道她會做些什麼。甄誠一本正經地道：“就去你家，什麼都沒有最好不過了。”
莎莉的臨時新家果然在同一社區，和甄誠的家樓挨著樓。
走進這個家裡，甄誠左右打量，什麼傢俱都沒有，裡面空空蕩蕩，連搬家時常見的紙箱都沒有一個。甄誠這才想起來，舟山分部覆滅，所有成員身份洩露，必須捨棄掉自己以前的一切，莎莉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租這座房子花的錢肯定也是由組織提供的，她現在應該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你晚上睡哪兒？”甄誠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這裡連床都沒有，怎麼生活？
“當然是去酒吧裡隨便找個男人，然後睡在他的家裡。”莎莉笑道：“漂亮女人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真是太容易了，總有些傻男人會讓我白吃白喝還給我提供住的地方。”
“喂，你提供了你的身體給他享用。”甄誠沒好氣地道。
“他的身體不也提供給我享用了？”莎莉笑道：“身體對身體，打平，吃飯喝酒睡覺就是我賺了。莫非，你還有幾百年前的那種陳腐思想，覺得女人和男人上床是女人吃虧？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甄誠無語：好吧，西方女人的世界觀和東方女人是不一樣的，咱們不討論這個。
“不過每天晚上都得去酒吧裡找住處，也挺麻煩。”莎利貼了過來：“小帥哥，咱們還是同居吧，這樣我就方便多了。”
“鬼才要啊！”甄誠差點跳了起來：“頭盔呢？快拿出來訓練，別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好吧，小帥哥一點都沒情趣。”莎莉罩上了訓練頭盔，甄誠也趕緊拿出頭盔來戴上。
家裡沒有沙發，兩人只好盤膝坐在地上，將操縱杆放在大腿上。
開啟訓練程式，無線連線……
體機選擇，甄誠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青狼，而莎莉卻選擇了空牙。
“喂喂，你作弊啊，居然選擇空牙，在天上飛來飛去我怎麼砍得到你？”甄誠不滿地抗議道。
“你可以用加農炮和火神炮把我轟下來嘛。”莎莉笑道。
“你明知道我擅長的是刀，射擊技術還有待磨練……你這是欺負新兵……我才入伍不久，戰技還不全面。”甄誠憤憤地道。
“那就趕緊讓自己變得全面不就行了？”莎莉笑道：“好了，要開始對戰了……如果你贏了，我今晚就乖乖去找別的男人睡覺……如果你輸了，今晚我要睡在你的床上。”
“這！”甄誠抗議道：“這賭注我不能答應。”
“怕了？這樣也想當王牌？”莎莉挑釁地道：“如果連我都怕，你憑什麼挑戰李奧納德？”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甄誠的戰意，沒錯，既然將自己的目標定為王牌駕駛員，就不能畏懼任何形式的挑戰，如果連這個女人都不能打敗，又怎麼能超越李奧納德？憑什麼做華海分部的王牌駕駛員，憑什麼做拂曉的王牌？
賭注這東西其實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在戰場上，軍人們使用的賭注是自己的生命，而現在莎莉提出的賭注與生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好，來賭吧！”甄誠黑著臉道：“我會讓你乖乖去別的男人那裡睡覺。”
“哎呦，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真讓我傷心，難道是嫌我不夠漂亮？”莎莉哈哈一聲長笑，操縱著空牙飛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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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耍賴是我的天性
這是甄誠第一次真正與空牙對戰，心裡沒來由地有點緊張。
青狼身高11米，體重89噸，只擁有陸戰能力。而空牙身高8米，體重56噸，擁有空陸兩棲作戰能力。
單純從兩者的體重就能看出來，青狼更加笨重，空牙卻更加靈活機動，但在裝甲防護性能方面，青狼要勝出一籌。
如果能創造出近距離硬拼的條件，青狼肯定是能壓倒空牙的，但最大的問題卻是，空牙憑什麼要和你近距離硬拼？
模擬戰鬥的場景是一個小城市，城市裡高樓林立，街道上還有汽車和行人在穿梭。甄誠操縱著青狼在街道上奔跑了幾步，踩碎了幾輛小轎車，結果別的轎車和行人開始四散奔逃，街道上傾刻之間就看不到半個人影，這個訓練空間看起來就像真的一樣，居然連這種細節都有照顧到。
甄誠藏身在一橦50層樓高的大樓後面，開啟頭部的360度全方位攝像頭，戒備著天空。
很快，莎莉的空牙出現了，她現在的速度並不快，大約只有幾百公里的時速，接下來要打的並不是空戰，所以她沒必要把速度提到最高。她飛得很高，測距儀表示她起碼離地1500米，很明顯，她正在高空中觀測地面的環境，尋找甄誠的藏身之處。
150MM加農炮的理論最大射程是26公里，也就是說莎莉現在正處於甄誠的射程之內，但在這個距離上想要命中一台空牙，那簡直是說夢話，就算是射擊技術極為優秀的人也很難做到。
甄誠不禁想起了一個從幾百前起就有的冷笑話“大炮打飛機”。
“喂，小帥哥，不拿炮轟我麼？”莎莉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
“我不想浪費彈藥。”甄誠道：“你激將我也沒用。”
“哎，男人不是最喜歡對著女人打炮麼？”莎莉用曖昧的語氣道：“射我吧。”
“該死！戰鬥的時候給我嚴肅點。”甄誠沒好氣地罵道。
“喲，我找到你了，你躲在大樓的陰影裡。”莎莉笑嘻嘻地道：“你不射我，那我可要射你了哦。”
莎莉的空牙突然加速，刷地一下對著地面俯衝下來。甄誠舉起了150MM加農炮，但想了想又放了下去，開啟了胸部的60MM火神炮，對著俯衝中的莎莉“蓬蓬蓬”地掃射過去。
“這樣就對了，男人就是要射得激情澎湃一點！”莎莉哈哈大笑，一甩操縱杆，空牙用一個漂亮的側飛動作躲開了火神炮，這女人雖然滿嘴的污言穢語，但駕駛技術卻並不含糊，至少不是偽軍那些菜鳥可比的。
甄誠還想再追擊兩梭子，卻聽到“嗖”地一聲響，空牙掛載在機翼下的空對地導彈對著甄誠飆射過來。
甄誠趕緊一個習慣性的側滾翻，戰術規避，平時只要這樣滾一下，就鐵定能躲開敵人的炮擊了。然而……導彈這玩意兒雖然飛得比炮彈慢，但它有鎖定功能，一旦盯上目標，就會把人追到天荒地老，相當的麻煩。
甄誠打了個滾起來，導彈也轉了個彎，還是對著他。他趕緊再翻了幾個滾，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繞著大樓狂奔。導彈的屁股上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尾氣，死死地追在他的後面。
“該死！”甄誠知道這樣跑是沒用的，轉眼就得被追上。趕緊游目四顧，尋找掩體。突然他雙眼一亮，有了，旁邊這橦大樓有個地下停車庫，前面不遠處就是車庫的入口。
地下停車庫的入口對於汽車來說很大，對於青狼來說卻是一個很小的地洞，甄誠只好一個魚躍，雙手前伸，腦袋也前伸，做出一個鑽狗洞的動作，拼命地鑽進了狹窄的地下車庫中。然後抓起一輛麵包車，扔向車庫大門。
導彈這時候也追過來了，它正要追進車庫，就撞上了甄誠扔出去的麵包車。
“轟！”
車庫門險些被炸塌下，好在這橦大樓夠結實，不然甄誠就得被活埋在裡面，系統就會判定他戰敗了。他從一堆煙塵裡爬出去，重新調整攝像頭，尋找莎莉的位置，才見到她居然已經變成了機器人形態，就站在旁邊的一橦30層高的大樓頂上，耀武揚威地看著他。
“喂，小帥哥，咱們別打了吧，你一點勝算都沒有。”莎莉笑道：“我只要不靠近你，你就沒機會用刀，而你的射擊技術連早春千雪都不如，這場仗還怎麼打下去？認輸投降，今天晚上乖乖讓姐姐疼你，放心，我不會太粗暴的。”
這話應該是男人對女人說才對，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成女人對男人說？耍流氓也不是這樣耍法吧？
甄誠沒好氣地道：“你還有三發導彈。”
“喲，意思是你打算消耗完我的彈藥，然後逼我和你拉近距離？”莎莉笑道：“我偏不！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射導彈了，咱們就這樣耗著，有本事你來打我啊……嗯，對了，我聽說你的超市收銀員工作是8點上班，現在是6點50分，你還有一個小時可以耗，咱們就這樣聊天聊上一小時吧。”
她說完就在大樓頂上坐了下來，看起來一幅意態閒暇的樣子。
“該死，你是空牙，我是青狼，理論上應該是你主動發起進攻，哪有你這樣耍賴的？”甄誠簡直無語，時間他確實耗不起，超市收銀員那份工作千萬不能再遲到了，蔡花已經對他非常不滿，再遲到搞不好真要被炒魷魚。
“我是女人，耍賴是我的天性。”莎莉居然操縱空牙著翹了個二郎腿，機器人擺出這個動作實在有點沒名堂。
甄誠悄悄地把150MM加農炮從背後取下，反手拿著，然後，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加農炮拿到身前，對著莎莉扣下了扳機。
莎莉雖然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實際上卻一直全神慣注地看著甄誠的一舉一動，他從背後偷偷取炮的動作早落在她的眼中，這一發炮彈打出來的瞬間，莎莉已經跳了起來。
炮彈打在了大樓的頂層，轟地一聲爆開，煙塵彌漫，莎莉卻毫髮無傷，她揮舞著雙手，驅趕身邊的煙塵，咯咯笑道：“小帥哥還玩突然襲擊這一套，沒用哦。”
然而，接下來她卻笑不出來了。
伸手揮開煙塵，她才發現，甄誠居然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原來，剛才那一發炮彈甄誠本來就沒想過要擊中她，他知道自己射擊精度不夠，而且這個女人肯定也會全神貫注地防著他偷襲，所以他打這一發炮彈，瞄準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她腳下的大樓。
爆炸激起了大片的煙塵，而就在煙塵彌漫開來的同時，甄誠一躍跳起，腳踩在對街的另一橦大樓的陽臺上，借力再次躍起，又踩在另一個的陽臺上。這種連續跳躍的機甲戰士操縱技術，對別的駕駛員來說很難，但對於甄誠來說卻並不算什麼，只用了短短幾秒就跳上了30層高的大樓，出現在了莎莉的面前。
“大意了……”莎莉驚呼一聲，趕緊想要變形逃逸。
然而甄誠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青狼的左手向前一伸，扣住了空牙的肩膀。在這種極近距離下，導彈和加農炮都是沒法用的了，莎莉只好啟動了胸前的航空機炮，然而青狼擁有厚實無比的裝甲，航空機炮的子彈打在青狼的胸甲上，只能發出一陣叮叮噹當的聲音而已。
甄誠右手舉起長刀，狠狠地刺向了莎莉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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